霍去病内心扑了个空,跪在原地纹丝不敢动,不明以是地抬眼望向一旁的参军张骞。
见卫青喜怒莫测地望着两人半晌不说话,公孙贺忙劝道:“大将军,这孩子也是用心悔过,下次必定不敢了。”
卫青认得出那是守在本身营帐外的卫兵,只见他面色充血,似是惊魂不决,眼角眉梢却透难以言表的狂喜。撞见闻声而来的本身,仓猝跪地拜手道:“大将军,票姚校尉返来了!”
霍去病不由愣在原地,方才与娘舅邀功的欣喜劲儿,顿时消解了大半。他踟躇了半晌,方才缓缓靠近他去,低垂着头,如同一个出错了的孩子,在背后悄悄地唤了一声:“娘舅。”
李敢长舒一口气,命令收起□□,翻身上马,去迎长途跋涉而回的霍去病。
霍去病低着头抿着嘴不作答,公孙贺见舅甥二人之间的氛围仿佛有些奥妙,抬眼去打量卫青,却还是是那副不动声色的冷酷的神采。
帐外驻守的卫兵不知何时擅离了职守,他抬首望向人首攒动之处,快步上前去探个究竟。
霍去病立即会心,也顾不得身后的兵士,赶快追到卫青的帐中去。
说罢,两人一同望向神采冷酷的卫青。
“喏!”公孙贺向着卫青拜手,回身出营去。
“娘舅说的话,去病天然是细心记取。”霍去病皱着眉为本身开解着,不时昂首去探卫青的喜怒:“娘舅要去病不要惧那胡虏,要临阵稳定……”
“去病自知这些日子让娘舅挂记了,特地给娘舅备了一份厚礼返来,给娘舅赔罪。”他望着他,如同冲弱普通笑容烂漫。
“去病长再大也是娘舅的外甥,不听娘舅的训戒,擅自追击匈奴,让娘舅为我殚精竭虑,全然是去病的错。娘舅要如何罚去病,去病都绝无牢骚。”霍去病见他如此冷酷的神采不由心急如焚,也顾不上礼数,忙一把挽住卫青的衣袖,拦住了他的脚步。
霍去病离营已有五日之久,汉军驻守在匈奴要地纹丝未动。非论其他,十万雄师每日的口粮便是天文数字,更别提那样多的战马与牲口。何况塞外云影诡谲,汉军行军奥妙又已被受降的赵信透露,守势亦被崩溃。在变幻莫测的大漠中,多留一日,便多一分的伤害。
“我说过的话,你就只记得你想记得的吗?”他停顿了半晌,长叹了一口气,回身欲拂袖而去:“也罢,你现在也长大了,很多事也不必全然听我的了。
“疆场之上,存亡由命。票姚校尉未得将令冒然领兵长奔,本来就应自大其责。犯不着让十万雄师浪费于此,与他麾下那戋戋八百骑共担风险。”
公孙贺天然是要护着霍去病,两人不由又为此事争辩的起来。
卫青转首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沉默了半生轻声说:“你跑得那样远,自是甚么都没有传闻……”
卫青看着他安然返来,心中久悬的石头终究落了地。他没有当即开口,抬眼望着霍去病身后早已沸腾的气势如虹的汉军,半晌只轻声说了一个“好”字,便沉默着转成分开了。
不料还未出几步,便被劈面而来通报的兵卫撞了个正着。
卫青缓缓收回目光,脸上的神采还是不着喜怒,轻声道:“烦左将军去通传,全军再修整半日,晌午过后拔营返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