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怔在原地,半晌转首望向一旁的卫青:“娘舅,我军现下士气大振,为何要于此时如许焦急拔营,退回关内呢?”
“哈哈哈!好小子!”伴跟着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帐外俄然响起一记宏亮的笑声。
一触即发之时,雾气氤氲中率先杀出一道白麾玄旗,赫目标一个“霍”字引得凝神防备的守军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去病亦是大汉的将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天然也想要在塞北的疆场之上一展拳脚,酬谢娘舅与陛下多年以来悉心的种植。那日事急从权,突袭本来就是要以速率致胜,去病得知敌军驻所时,已得空再返来禀报娘舅。只想着速取匈奴人的首级,给娘舅带回一份大礼来。”
公孙贺想要化解化解难堪,佯装愠怒地抬手悄悄拍了一把霍去病的后脑勺:“跑出去也不跟你娘舅说一声,叫他日夜为了你担忧!”
霍去病猜疑地望着他,等候着他说下去。
话还未说完,面前人俄然转过身来颦眉望着他,目光通俗又锋利,瞬息间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卫青认得出那是守在本身营帐外的卫兵,只见他面色充血,似是惊魂不决,眼角眉梢却透难以言表的狂喜。撞见闻声而来的本身,仓猝跪地拜手道:“大将军,票姚校尉返来了!”
霍去病若再晚返来一日,只怕是汉军早已分开驻地,叫他扑了个空。
“赵信叛逃,苏将军全军淹没。”他的语气还是云淡风轻,神采波澜不惊:“现在你可晓得,我为何那样担忧你了吧?”
卫青不消细看,便知那承担中自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些匈奴人,觉得我汉军驻于西南边,不敢东去,便带着族人南下放牧,未想到被去病抓了个正着。”霍去病眉开眼笑,抬手朝卫青拜道:“除别的,去病还俘获单于叔父罗姑,相国、当户等数位高官。敬候娘舅发落!”
卫青转首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沉默了半生轻声说:“你跑得那样远,自是甚么都没有传闻……”
卫青缓缓收回目光,脸上的神采还是不着喜怒,轻声道:“烦左将军去通传,全军再修整半日,晌午过后拔营返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