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骑未提早禀报,休整了一夜的汉军可谓是措手不及。千钧一发之际,通报已是来不及的事情。受命守夜的李广之子李敢赶快打出噤声的手势,命身后的强弩军架好□□。诸将屏息凝神,弩机中的利剑早已对准那晨雾中劈面而来的“不速之客”。
见卫青喜怒莫测地望着两人半晌不说话,公孙贺忙劝道:“大将军,这孩子也是用心悔过,下次必定不敢了。”
“大将军!是单于的大行父侯产啊!”远处张骞双手捧着一个感染满血污的承担,欣喜地朝着卫青快步而来。
苍茫无垠的草原尽处,凌晨雾霭满盈深重之处俄然明灭幢幢暗影。马蹄声“笃笃”渐近,守夜的汉军兵卫也早已发觉,纷繁警戒地翻身上马,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公孙贺想要化解化解难堪,佯装愠怒地抬手悄悄拍了一把霍去病的后脑勺:“跑出去也不跟你娘舅说一声,叫他日夜为了你担忧!”
霍去病猜疑地望着他,等候着他说下去。
他大步流星行至他面前,俄然俯下身去单膝跪地,抬手向着本身拜道。
“哈哈哈!好小子!”伴跟着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帐外俄然响起一记宏亮的笑声。
霍去病立即会心,也顾不得身后的兵士,赶快追到卫青的帐中去。
“去病长再大也是娘舅的外甥,不听娘舅的训戒,擅自追击匈奴,让娘舅为我殚精竭虑,全然是去病的错。娘舅要如何罚去病,去病都绝无牢骚。”霍去病见他如此冷酷的神采不由心急如焚,也顾不上礼数,忙一把挽住卫青的衣袖,拦住了他的脚步。
“这些匈奴人,觉得我汉军驻于西南边,不敢东去,便带着族人南下放牧,未想到被去病抓了个正着。”霍去病眉开眼笑,抬手朝卫青拜道:“除别的,去病还俘获单于叔父罗姑,相国、当户等数位高官。敬候娘舅发落!”
霍去病低着头抿着嘴不作答,公孙贺见舅甥二人之间的氛围仿佛有些奥妙,抬眼去打量卫青,却还是是那副不动声色的冷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