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声音还是沉着,只是比方才峻厉了几分。
阿青颦着眉,还是毫不言语,仿佛这当真是甚么羞于开口的事情。
我正滚滚不断、大放厥词,身边的阿青仓猝间,扑过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我缓缓地拖进他暖和的怀中,用他坚固的下巴抵住我的头顶,仓猝对大叔解释道:“徒弟休要听她胡说,就只当她是童言无忌……您看看她,底子还是一个小孩子,她甚么也不懂,您千万不要当真。”
正在两人对视之际,马棚外俄然传来了一阵短促的脚步声。
方才一时义愤填膺,脱口而出的话,连我本身毕竟都记不得是甚么时候学得的。
马棚的栅栏猛响,有人狠狠地摔开来马棚的门,马蹄笃笃落地,仿佛有人引马出栏。
他沉默了半晌,方才轻声道:“究竟是谁教给你这些东西。”
“徒弟……”阿青低着头,轻吟了一声。
他如许一问,反倒是让我胸中一怔,头皮发麻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我目光灼灼地盯着锦徒弟,想要与他争辩,但是阿青制着我不得转动,只得张牙舞爪地在他怀中冒死地挣扎,伸手想要掰开他紧紧捂着我嘴巴的手。
他暖和的手掌一分开我的嘴巴,我立马直面锦徒弟,脱口而出道:“孔夫子说‘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反躬自省,无所惭愧,便是君子。孔夫子都自谦说他本身算不上君子,为何先生就敢自居君子,来经验我的阿青。我的阿青顶天登时,有情有义,不过被情面世事玩弄,无法之下改名改姓,如此便就算不得君子?那叨教,先生方才那样的粗鄙之举,可又算得上甚么君子……呜呜呜”
阿青听着他的话,久久凝神不语。
他仿佛也对我方才的行动颇感些惊奇,怔怔地望着我,沉默了半晌,方才转眼望向阿青说:“你觉得我是那种鼠肚鸡肠之人吗?莫非还会在乎一个丫头的言语,你小子捂着她做甚么,松开。”
只感觉,不管是她说话的语气还是婷婷而立的仪态,与我所见过的女子都不不异,仿佛天生如同神助普通的严肃持重之气。
“又是谁教你的这些怪话?”锦徒弟的神采有些阴霾,他幽幽地望着我,忽而玩味地一笑,冷声问道。
不由额头深处又传来一阵隐痛,我正欲抬起手来扶住额头,却被身后一双暖和的手悄悄地捂住了眼睛。
只见她举头,望着肝火冲冲地牵着青鸾从马棚中走出的男人,沉着地悉心安慰道:“侯爷何必与灌夫那样的老儿置气,那个都晓得他就是阿谁模样,口无遮拦,不知惹出多少祸来。前些日子,酒后打了皇祖母的母家兄弟,要不是陛下成心保全,命他去做燕国宰相,他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侯爷又何必与他那样的莽夫计算呢。”
锦徒弟率先惊觉,便可松开阿青,伸手表示我们不要出声。
“我曹寿堂堂七尺男儿,祖上也是出自将门,竟然被他数完工,只敢躲藏于公主的裙摆之下的懦夫,叫我怎另有掩面面对先祖。”那男人云冠玉爵,裘袍雍容,他昂着头,仿佛对女子的话语并不睬会,拂起如云的衣袖怒喝道,想要翻身上马。
锦徒弟看着我们俩奇特的行动,脸上的神采仿佛更加猜疑了起来。
她的身后,一群侯府中婢女奴婢模样的人紧跟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