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衣香鬓影1：回首已是百年身 > 第30章 背水一战(2)
云漪安然答道：“秦九。”
“赵主任之言一针见血。”薛晋铭笑起来，目光冷冷掠过那八位正襟端坐的委员，停在赵主任脸上，“究竟上，薛某不但尽力清查了，也找到了首要证人，却也因这位证人的特别身份，令调查没法停止，被迫不了了之。”
一锤定音，她毕竟做出了挑选，遵循他事前的安排，对答得分毫不差。
话音未落，薛晋铭悔意顿生，顷刻间晓得不妙――证人二字从他口中一出，劈面的霍仲亨眼神态度立时变了，先前闲散态度犹在，一双眼里倒是锋芒毕露，好似出鞘之剑，捕猎之鹰。庭下已炸了锅，宦海中人多么灵敏，顿时晓得将有大变故产生。尤以方继侥最是严峻亢奋，恨不得站起来替薛晋铭说话。但是妙手过招，进退只在顷刻动念――薛晋铭已明白，他错失了先机，看错了霍仲亨。
赵主任此言一出，明显将锋芒直指霍仲亨。方继侥大喜过望，心中暗呼幸运，但是薛晋铭的面色却更加凝重起来。庭上诸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这赵主任究竟站在哪一头，这葫芦里卖的又是甚么药。底下窃窃人声四起，薛晋铭却闭口不言，锋利目光似要将那闲坐劈面的霍仲亨穿透。到这时候，霍仲亨还是一派事不关己的泰然，只抬眼朝薛晋铭一扫，甚而透露淡淡笑意。薛晋铭本已暗自警戒，以他生性诡智，没有必胜掌控，不会等闲祭出杀手锏。但是霍仲亨的态度早已激起他腾腾怒意，这一个轻藐眼神顿时成了浇向火堆的熟油。
当庭之上，薛晋铭单刀直入，抛出程以哲诽谤案的泉源，指出向程以哲供应动静之人，用心操纵报界，误导言论，进犯内阁。此人身份特别，不但有高官为庇荫，更暗中投效满清余孽，为两边搭桥引线……现在此人已被逮捕，可当庭传召问讯。
合座俱寂，一时候没有人反应过来，只听她缓缓说道：“我自两年前受命靠近秦九，潜入梅杜莎俱乐部，明为秦九做事，实为监督前清余孽，获得秦九与内阁官员勾搭之罪证。”
待面前适应了亮光，这才发觉有无数道目光直勾勾、亮刺刺堆积在本身身上，而本身又一次成为合座聚焦的中间，仿佛重回光芒四射的舞台。这是她再熟谙不过的场景，畴前风月、眼下存亡，竟是如此类似。云漪恍忽想笑，当真便迎着合座目光，展颜而笑。
“何人教唆你收回此信 ？”
赵主任神采更加凝重，遵循法度，起首核实云漪身份。在坐诸人，几近无人不识“中国夜莺”，即便未曾亲见，也是早早听闻过的。但是云漪开口第一句话，却令世人惊诧，“我不是云漪，我的本名是沈念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