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澜还没反应过来,抬动手停滞了一瞬,瞥了一眼谢霁,刚要说些甚么,却感受被谢霁勒过的脖子还在模糊作痛,他见机地闭了了嘴,把想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归去。
黎青鸾不言,只悄悄看他。
“该当是。一个婢女有些猜疑,但语气还是必定。
在瞥见贺子行的第一眼,黎青鸾就恨不得冲上去,抽出怀中匕首堵截他的喉咙!可她不能!她不能!
微雨下得有些大了,如同米粒般掉落,砸到人身上,砸得民气里发疼,黎青鸾闭上眼睛,抱着怀中少女的手不自发紧了紧。被滔天怒意吞噬的她自是没有重视到,怀中少女的睫毛颤了颤。
张忠礼不得不承认,他被打压已久,方才见到贺子行确有攀附之意,可现在想来贺子行一人侍二主,再如何有权有势也不是甚么忠义之辈。就算他提携,他又如何能受得!
这话一出,沈沧澜的腰杆都挺直了很多,扬眉吐气普通拉着贺子行进了驿站。
黎青鸾昂首,雨并未停,只不过那是一把青色的油纸伞。
沈沧澜率先感到氛围的分歧平常,一把翻开了车帘,映入视线的就是这一幕!
“不过,她的话就是本王的话,本王一概认同。如果两位有不满,固然来,本王等着。毕竟……”说到这儿,他轻笑了声,“本王的保护,本王得护得紧些。”
可俄然,雨停了。
贺子行心底闪过几分迷惑,为何面前这保护敌意对他如此深?但但他看到这保护身后的谢霁便也没细想,不过是护主子的一条狗罢了。
谢霁连眼皮也不抬,只靠在马车里,非常淡然。
“终有一日,南齐腐臭的树将被连根拔起,我等自会窥见天光。”
黎青鸾把迷惑压下,正要开口说话,谢霁却自马车里走了出来,离歌赶紧翻开伞跟在他身后。
世人皆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先皇无用,使你伸直在此。我知你是千里马,但我更与你包管,贺子行毫不是伯乐。”
“既然如此,我便亲身问问。”张忠礼终究回过神来,他上前,“不知这位……为何打我?”
“大人不必多礼。”贺子行打着油纸伞,微微点头。
谢霁还大喇喇坐在马车里,不顾这些流言,他向来顺心而行。
他有些幸灾乐祸:“霁王殿下,你这男宠不大诚恳啊!”
他站在黎青鸾的身边,必定了黎青鸾的话。
谢霁看向那驿丞:“张忠礼?”
啪!
“二,你对外来使者不敬,有辱南齐官员之名!你张口就是霁王身为南齐先皇的前皇夫不知谦逊贺子行!但是贺子行是甚么身份!一个寺人!值得让北元的王爷去谦逊他么?”
贺子行身居高位多年,非论是凭着一身气质抑或是职位,都无人敢唤他一声公公,但面前之人却大喇喇地唤他一声“贺公公”。
贺子行幽深的目光却停滞在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保护身上。
驿丞早就得了动静,与南齐女皇和离的皇夫要作为北元朝表要来记念,听闻谢霁入县,他戴起官帽,打理好服饰就要去驱逐。
站在雨声之下,他听那人,如是说道。
突破僵局的是黎青鸾怀中的少女,少女拉了拉黎青鸾的衣角,娇声道:“你捏疼我了。”
沈沧澜再如何说也在宦海混了几年,他一瞅这场景,立马出来打圆场:“哎呀,你们瞧瞧明天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扰乱了诸位表情,才使得这般环境,不如,我们先出来躲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