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行心底闪过几分迷惑,为何面前这保护敌意对他如此深?但但他看到这保护身后的谢霁便也没细想,不过是护主子的一条狗罢了。
他站在黎青鸾的身边,必定了黎青鸾的话。
离歌立在马车旁,闻言,立即道:“部属有罪,担搁了贺公公。”
沈沧澜还没反应过来,抬动手停滞了一瞬,瞥了一眼谢霁,刚要说些甚么,却感受被谢霁勒过的脖子还在模糊作痛,他见机地闭了了嘴,把想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归去。
“既然你问了,我便一条条给你列出来。一,你忠奸不辨,是非不分!你口口声声说这位贺公公是先皇身边的人,如何却不提他现在亦是四公主身边的人!这般背主之人在你口中还要借着前主子的东风!这句话我不问你,我来问问你身后的贺公公,您要不要脸?”
“该当是。一个婢女有些猜疑,但语气还是必定。
张忠礼被打得有些懵了,贺子行这才缓缓站起,凝脂色衣袍沾了泥水,却不损他的气质,他看起来有着淡淡怒意:“霁王殿下连一条狗也管不好么?”
贺子行端倪沉下来:“我虽是一个寺人,但不至于连一个小小保护也何如不了!”
谢霁斜靠在马车里,闭着眼睛,也不说让贺子行免礼,贺子行就这般跪着。
“三!当初南齐先皇提出不让尔等提起关于霁王的流言,现在你却说是霁王克死了先皇!有违先皇之言!话从口出之前,您先揣摩揣摩,您拥戴的到底是一个寺人,还是先皇!”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张忠礼神采煞白,嘴唇不住地颤抖。
“殿下,您是不是忘了让贺公公起家?”她意有所指。
“你再得你家殿下宠嬖,也不过一个保护,你可知你打的但是我南齐官员?孰轻孰重,不消我多说吧?”贺子行眯起眼睛。
黎青鸾不言,只悄悄看他。
黎青鸾叹了一口气,只得抱起少女,再度上了马。
可恰好有人不这么感觉,他懒声道:“好久不见啊,贺公公。”
“先皇无用,使你伸直在此。我知你是千里马,但我更与你包管,贺子行毫不是伯乐。”
黎青鸾昂首,雨并未停,只不过那是一把青色的油纸伞。
透过雨幕,她的目光定格在那道凝脂色身影上,他明知以谢霁的性子会刁难他,还用心前来驱逐,不就是要漫衍谢霁恶名吗?不过他又为何要漫衍谢霁的恶名?
“是!”驿丞本来有些不解,为何贺子行要亲身去驱逐这霁王,但听到那句“脾气不成捉摸”,立即明白了。能称为“天煞孤星”的人又能是甚么良善之人,这霁王怕是不好对于,贺大人这是在帮他呢。
率先松动的贺子行,他端倪已褪去各种思路,只余规矩的淡笑:“世子说得对,既如此,霁王殿下请。”
“我家殿下护我护得紧,你要如何何如我?”黎青鸾忽而笑了,浑身溢出的煞气几近要吞噬贺子行。
谢霁还大喇喇坐在马车里,不顾这些流言,他向来顺心而行。
“恰是微臣!”张忠礼正迷惑这霁王为何晓得他的名字,便听到了谢霁的话:“忠奸不辨,也不过如此。”
黎青鸾这才回过神,她看着本身的手指紧紧掐在少女的胳膊上,赶快放手,道了一句:“抱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