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衾萧洒一笑,还是昔日魔帝的模样:“可我对你,却有执念。”
他将话说到这里,已说得充足清楚,又“啧”了声道:“李靳那臭小子又设了阵法唤你……你还是快些归去,来得久了,那具肉身可就真回不去了。”
她全部身子都像被针刺了普通,狠恶颤栗了一下,忙抬袖想要去擦,那些血迹却又如何都擦不完,直到把她的衣袖染得一片通红。
路铭心忙“哦”了声,她被打了醒神咒,稍稍复苏了些,也从李靳的话中摸到了些许希冀,就忙又去看顾清岚,想到他必然不喜好本身脸上沾血,抬手持续去擦他唇边的血迹。
顾清岚笑了一笑,轻声道:“念卿,我对尘凡并无执念……你为我如此,叫我如何心安?”
顾清岚微顿了顿,又说:“让我猜上一猜,琉璃镜此前并无镜灵?”
他合目安然躺着,眉宇伸展,神采宁寂,但那唇间却有血痕蜿蜒而下,将他胸前雪衣,染成了班驳殷红。
她常日看起来那般短长,要紧时候却这般希冀不了,李靳气得只想抬腿踹她一脚,却也不再担搁,忙去叫人速速取来质料。
她又晓得他是再一次走了,还是那般猝然不及,叫她好久都不能明白为何六合泛博,他却已又不在了。
他这番遭受也实在古怪,元齐大陆到处传播着魔帝夜衾和琉璃镜的传说,却无人晓得,琉璃镜和魔帝已混为一体。
如果路铭心在此,听到这句恐怕要跳起来尖叫着挡在自家爷爷跟师尊之间了,可顾清岚却知夜衾的这个“执念”,无关风月。
她失措地停了下来,听到身后房门“嘭”得一声被推开,李靳的声音夹带着卷入的风雪传了过来:“顾师弟!”
李靳忙了好久,才撤了阵法,眼眸中暗云密布,骂了句:“混账东西。”
“你却能撑上数日之久,只因我曾化身对你说过,若你陨落,同你一起被困在其间的那五人也会被吞噬。”
路铭心愣愣地转过甚,看着李靳,唇齿动了几动,才沙哑地挤出一句:“李师伯,师尊……”
他看到这里,就轻叹了声,转过身望向那悄悄站在他身后的人:“念卿,公然是你。”
他从大殿上赶来,连纯黑的朝服都没来得及脱下,这时也让摆布侍从全都退下,关紧了这个院落的大门任谁都不准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