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衾听到这里却摇了点头:“亦鸾,实在你心魔生出之时,却也远早于此。”
夜衾却摇了点头又笑了:“亦鸾,实在我心中所愿,倒是你最好就是现下的模样,陪我一起住在这镜中,阅遍大千天下,做个毫无挂碍的局外人。”
他说到这里,又顿了顿:“亦鸾,你灵魂在这镜中已有六日,若留足七日,就亦会同我普通,变成了被困在镜中的灵体。”
当年青帝已是散仙之身,本应不再故意魔,但青帝在独首山一役后就垂垂衰弱陨落,那些心伤也趁机腐蚀贰心志,将心魔埋藏在他灵魂当中。
也怪不得当年他重生以后,绝圣真人发觉到他能够是青帝复活,会对李靳说他道心不稳,本来也真是洛宸曾是他徒儿,对他知之甚深,才会有此推断。
他面前光影变幻,又回到了昔日魔宫的镜廊之上,微低了头,他也能看到本身一身白衣,银发垂肩,恰是棺木中他尸身现在的模样。
他想着就微叹了叹,对夜衾笑了一笑:“念卿,我还是没能勘破心魔,叫你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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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衾笑笑点头:“我又岂会不知?你是亦鸾,又不是亦鸾。你既复活,血肉灵魂皆是重生,连灵根都已窜改,乃至不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可你毕竟还是你,只不过是我,变成了困在镜中的灵体。”
他同洛宸的师徒交谊,朝夕相对百年,乃至比路铭心还要久上很多,而后反目成仇,乃至存亡不见,也还是比之同路铭心,还要惨烈很多。
顾清岚听到此处,微带歉然地弯了弯唇角:“当日我身为顾清岚重生,念卿你是否感觉绝望?”
夜衾说着,却又望着他,轻声说道:“亦鸾,你曾问过我那不成器的孙女,为何会杀你,她又哭又怕,也将那些事说不明白,你可要看看此事的来龙去脉?”
果然电闪雷鸣,那一道道闪电俱都打在他护身的结界之上,将那水蓝色结界穿透,而后雷霆万钧,皆都落在血肉之躯上,还是连绵不断,直至将肉身灵魂也都一起击散。
若说他和路铭心之间的情劫,成绩了心魔的兴旺,那么这心魔却并不是因他和路铭心的私交而生,以是哪怕他勘破情劫,却也不能摆脱心魔。
这些旧事早就畴昔数百年,洛宸也早连灵魂都不存一缕,哪怕提及这些又有何用?
“你说你对尘凡并无沉沦,或许也恰是是以……在你心中,能够还是感觉,哪怕你持续留在尘凡,做过多少事,信过多少人,到最后也还是会被叛变伤痛,黯然离世。”
夜衾也叹了声:“亦鸾,你之遭受,重生后会是如此,任谁都没法对你横加指责。但你心魔,却并非重生后才有,而是从青帝之时,就已埋没。”
他说着就指了指廊外的红叶被雪,对顾清岚又笑了一笑:“亦鸾,你可知我为何将神识所藏之所,安插成这般模样?”
“他天生水系灵根,心肠柔韧多情,却又易被勾引鼓动,那日他挺剑对你,是因道修中有几人已对他勒迫威胁多日。
这也是数日之间,他第一次感觉本身又有了实体,哪怕是灵魂凝成的身材,也赛过飘零无依,独一一缕神识。
“他知你慈悲为怀,哪怕将这些人的筹算奉告与你,你只怕也不会对他们加以惩罚,反倒显得他非常多事。他又不想你持续坐在高位,被如此多的人日夜嫉恨,就半推半就从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