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谁能想到顾清岚却并未真死,乃至都封棺七日了还又自醒了过来。
现在倒是稍有不慎就难堵天下悠悠众口,而天威难测,若李靳又俄然收回了对顾清岚的宠任,那两家说不准就是个满门抄斩的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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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日,太后就真的领了浩浩大荡的宫女内侍们过来,说是要来探病,不过那阵仗却像是要来威胁。
太后眼看着路铭心也不情不肯普通在床头随便跪了下,看那下跪的方向,说是跪她,倒不如说是在跪顾清岚,就更气得嘲笑起来。
路之遥看自家女儿对他那昂首帖耳、唯命是从的模样,天然又是一阵胸闷,望着顾清岚抱怨:“贤侄,我膝下只要这一个孽障,她又如此不争气……如果当年陛下赐婚,她没跑走,你们二人已经结婚,现在统统好说。可现下时移世易,哪怕我故意叫你二人结婚,也顾虑颇多……”
那金盘之上,却只放着一只白玉杯,杯中盛着盈盈的酒水,却呈蓝绿之色,看着有几分诡异骇人。
如果顾清岚真非常见机,不在朝为官,只是食爵安身,想必李靳和太后念在他劳苦功高,也不会对他如何。
是以不管是在一年交战之时,还是厥后顾清岚在宫中养病,路铭心随在他身侧不肯稍离,路之遥都没说过甚么,任他们二人朝夕相处,存得也还是拉拢的心机。
顾清岚陪他一起坐了,又命路铭心出去泡茶,先把她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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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朝不比南朝繁文缛节,太后又同李靳一样,一贯是个颐指气使的性子,也没废话,就叫身后内侍捧出了一只紫金托盘。
而如此一来,顾清岚和路铭心的婚约就又被提了起来,他们两个如果真的结婚,顾家有顾丞相,另有新封的卫国公,路家却有两位将军,还手握兵权。
路之遥看他神采还是惨白,起家也确切勉强,晓得本身若不坐下,他大半也会一向站着,就面上挂不住地被请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路之遥气到手又颤抖起来:“你这混账!是认准了你爹舍不得是也不是?我路家满门都要毁在你这混账手里了!”
顾清岚听着就浅笑了笑道:“本朝驸马不得干政,太后是想叫我今后放心做个繁华闲人吧?”
路之遥说完了这些,还又带些难堪地开口又说:“贤侄,我也听到了宫中传出的一些风声,说道太后她白叟家,成心将安成公主下嫁给贤侄……如果如此,对贤侄来讲,倒也不失为是个良策。”
只是她却没想到,她一语刚毕,顾清岚就对路铭心道:“心儿,你去帮我把酒接过来。”
顾清岚被那一声“贤侄”唤得也是微顿了顿,路之遥在元齐大陆和他是平辈的师兄弟,路之遥见了他还总要亲热喊一声“小师弟”,现在却口称“贤侄”,让他平白晚了一辈。
她倒交来回回就是这一招,在顾清岚那边,是师尊若不要我,干脆打死我,到了路之遥这里,还是若分歧意,干脆打死我,当真是地痞恶棍,寻死觅活的一把妙手。
有他这一句话,路之遥倒是放心了很多,他也确切怕顾清岚还年青气高、满腔抱负,不肯就此做个闲散之人,那而后祸福难料。
路之遥说的安成公主,乃是李靳的幼妹,本年才到及笄的年纪,顾清岚经常过夜宫中,倒也记得见过她几次,印象中她身量还小,性子极其温馨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