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说完了这些,还又带些难堪地开口又说:“贤侄,我也听到了宫中传出的一些风声,说道太后她白叟家,成心将安成公主下嫁给贤侄……如果如此,对贤侄来讲,倒也不失为是个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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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遥说的安成公主,乃是李靳的幼妹,本年才到及笄的年纪,顾清岚经常过夜宫中,倒也记得见过她几次,印象中她身量还小,性子极其温馨羞怯。
顾清岚又忙对他浅笑着安抚:“路老将军莫急,太后那边我自有体例交代……如果怕君王猜忌,我死而复活,本就筹算去官养身,不再理朝政事件,路老将军不需过于担忧。”
他从路之遥的话入耳出了些口风,就顺着他话头,又同他聊了几句,垂垂明白为何路之遥为何会俄然如此起火,冲到宫中要将路铭心带走。
她这般恶棍,顾清岚只能笑看着她感喟:“怪不得路老将军要被你气得脱手,这还真是目无长辈,恃宠而骄。”
路之遥看自家女儿对他那昂首帖耳、唯命是从的模样,天然又是一阵胸闷,望着顾清岚抱怨:“贤侄,我膝下只要这一个孽障,她又如此不争气……如果当年陛下赐婚,她没跑走,你们二人已经结婚,现在统统好说。可现下时移世易,哪怕我故意叫你二人结婚,也顾虑颇多……”
顾清岚陪他一起坐了,又命路铭心出去泡茶,先把她支开。
路之遥点头感喟了声:“这两年来交战,贤侄的身子耗损也极短长,更是九死平生,若而后不睬朝政,放心疗养,估计也没人能说些甚么。”
路之遥天然并不是对顾清岚不满,如他亲口所说普通,若他们二人当年就已结婚,路之遥还会深感欣喜。
她倒交来回回就是这一招,在顾清岚那边,是师尊若不要我,干脆打死我,到了路之遥这里,还是若分歧意,干脆打死我,当真是地痞恶棍,寻死觅活的一把妙手。
纵是路铭心这般没心没肺,只当是打趣消遣,也挡不住他们一日在这个大千天下中不得脱身,一日就要对付着接下来的事端。
路之遥气到手又颤抖起来:“你这混账!是认准了你爹舍不得是也不是?我路家满门都要毁在你这混账手里了!”
这么看起来两边都是显赫非常,这一门婚事也门当户对,但却远非那么简朴。
路之遥看他神采还是惨白,起家也确切勉强,晓得本身若不坐下,他大半也会一向站着,就面上挂不住地被请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可坏就坏在顾清岚之前被以为身故后,李靳哀思之下连番对他加册封位,当时满朝文武没有进谏劝止,是因那不过是身后哀荣罢了,顾清岚又尚未结婚,无子无女,无人秉承他那爵位,封得再高也没有后患。
这也不是顾清岚第一次被别人要供起来养着,他在云泽山上,凌虚就恨不得把他甚么也不做,每日被高高供着就好。
北齐朝不比南朝繁文缛节,太后又同李靳一样,一贯是个颐指气使的性子,也没废话,就叫身后内侍捧出了一只紫金托盘。
不过他现在已是散仙之身,若真留在这个大千天下里被供起来,只怕当个活牌位被供上几百年都可,乃至元齐朝改朝换代,他还能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