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心重视到他身侧无人,跟他形影不离的李靳已不见了踪迹,就问:“李师伯呢?如何不近身庇护师尊?”
路铭心又埋头在他胸前,深深吸了几口他怀中的清冽气味,将鼻间缭绕了一夜一日的血腥之气完整冲淡,这才又昂首望着他:“师尊,你曾对我说过,修士要除魔卫道,以保护天下百姓为己任,现在我们在这里做的事,也算不算为了天下百姓而战?”
顾清岚看向他,微弯了下唇角:“两千年对于修士来讲,也已不能算弹指一瞬,或许修真界也到了分久必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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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岚也不嫌弃她浑身脏兮兮的,反而抬手用衣袖擦去她脸上溅到的水渍泥点,轻笑了一笑说:“你若喜好我黑发,即便归去,我也用障眼法遮住白发就好。”
李靳身着便服,和顾清岚燕夕鹤一起,站在城中点将台旁目送将士出阵,低叹了声对顾清岚道:“北齐欲夺天下,已积累了三代帝王心血,天下分久必合,若不是北齐一统南北,也必有王朝会将北齐取而代之。”
这时他们也都并没有想到,这一场战事,在李靳亲临火线督战后,有他们几人参与此中,也仍打了一年之久。
燕夕鹤“呵呵”一笑,显得非常高深莫测:“或许是我长于埋没气力,叫你看不出来。”
她等不及地几步冲畴昔,不顾浑身血污泥水,投身到他怀中紧紧抱住,隔了一阵才忙抬开端打量他神采,又摸到他垂在肩上的乌黑长发,叹了口气说:“师尊的黑发公然看起来叫人没那么心疼了。”
燕夕鹤说着,就高低打量路铭心和莫祁的戎装,看到一旁卫禀也换了战甲,就道:“既然你们都要出战,那我
路铭心顿时气结,顾清岚在旁抬手画了道咒符,以指尖贴在她额上,而后微浅笑了笑:“心儿,刀剑无情,你要谨慎一些。”
他这那里是神医气度,还是世家公子哥儿的奢糜习性,看来若叫人从骨子里改了本身昔日行事风格,那也还真是艰巨非常。
顾清岚微顿了顿,开口道:“李师兄可还记得,元齐大陆道魔之间的纷争,已有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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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岚还是笑了笑:“怕了也没甚么。”
没想到燕夕鹤决然地摇了点头:“疆场上刀剑无眼,现在我们又都没甚么法力防身,我怎可去冒险?”
那人撑着一柄红油纸伞,雪衣乌发,好像突入这暗色城池间的画卷,对着她微微一笑,六合间顷刻喧闹无言。
路铭心听完眼睛顿时一亮,他说了“持续”,那她返来后岂不是能够多做些?
他规复了昔日的公子气度,连药箱也未曾带,天然就是也复苏了过来。
顾清岚轻点了头:“以杀止杀,结束乱世纷争,虽不算上策,却也是为了天道连绵不断,百姓安宁福祉。”
这些事李靳也不是未曾想过,就叹着点头笑了声:“当年的魔帝和青帝,应是已有过如许的筹算,可惜道魔之间分歧隔阂已久,若要一统,谈何轻易。”
李靳侧目看了燕夕鹤一眼,也正撞上燕夕鹤向他投来的目光,两人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掌控天下的杀伐定夺之心,又各自微微一笑,尽在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