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二人俱是一惊,此时沈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心中虽有疑窦,却仍然将掌力全数灌入了净圆的胸口。
净空一听,悲戚更盛,净圆倒是不再理睬,自顾续道:“今曰我自毁五脏六腑,使出‘大无量循环’,只为保全这对母子的姓命……大道既已无门,小道仍须恪守!今曰就算是修罗当道,也要用我开宝佛光,照――亮――前――程!”
柳御风眼力惊人,透过烟尘亦能视物,待到他环顾四周,忽见南边有几燃烧光垂垂暗去,方才蓦地惊觉,不由叫道:“不好,他们跑了!”
净圆的声音越来越响,待到最后四字,又有了之前的惊雷之势,同时手掌缓缓伸出,每进一寸,氛围波纹层层荡开。
“甚么妖法?!”沈穆怒道,额间汗如雨下,此时他方寸大乱,右手既被吸住,左手仓猝间又劈出一掌,原想借此震开净圆,没想又被吸住,掌力天然也是尽数吸走。
瞥见沈穆如此狂热地追杀这对母子,柳御风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渐生踌躇,现在楚茗与沈琢玉的境遇和他幼时何其类似,一样是叔伯夺位,一样是父亲惨死,一样是逃亡天涯……合法柳御风胡思乱想之时,却听沈穆叫道:“贤侄快看!那群和尚已然上桥!”
楚茗微微一愣,此时火线再无庇护,随便几支弩箭都能要她母子姓命,火线又是状若厉鬼的沈穆,当真是走投无路。
乍然脱困,沈穆难以节制地向后跌去,柳御风顾不得其他,仓猝上前搀扶,却见沈穆面色惨白,浑若虚脱。
沈穆笑道:“长辈领教!”掷脱手中长棍,同时迈开步子,双掌齐出!长棍正巧撞上了净空的双拳,净空此时悬空,无处借力,身子为之一窒,还未缓过神来,沈穆的肉掌已然奉上,正中净空前胸,净空狂吐鲜血,竟被生生顶了归去。
可当他瞥见那伶仃无援的母子时,踌躇之感再次袭来,弓弦竟是难以松开,直到沈穆再次叫道:“你在何为!快放箭!拦住他们!”柳御风一个激灵,指尖一颤,羽箭飞出,可并没有如平常普通射中目标,反而正中中间的石墩。
柳御风翘首望去,暗中当中,只听“嗡”的一声,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
净空大喝一声,干拔而起,竟是越太重重和尚,直向沈穆压去。
几个腾踊以后,沈穆急冲而上,全然不顾身子衰弱,惊天掌力肆意连发,浅显和尚哪是他的敌手,几近一碰掌力便被掀翻在地。
只见楚茗面无赤色,万分惊骇的望着面前的场景,本来,净圆从中掌开端,上身竟如鼓风的布袋,以不成思议的速率不竭收缩!
桥下的五丈河恰逢洪涝,水势甚急,一波波浊浪打在桥墩之上,收回刺耳的啪啪之声。
楚茗看到火线的净空已然成了血人,行动也垂垂盘跚,但是间隔桥头,还稀有十步之遥!踌躇间回顾一望,背后和尚竟已尽数倒地,沈穆面色潮红,神采猖獗,缓缓逼了上来。
沈穆本来便是衰弱,此时被这掌劲一搅,当真感觉天旋地转,死生不知。幸亏柳御风对他忠心耿耿,始终将他紧紧抓住,这才勉强稳住身形。沈穆缓过神来,不由奇道:“这一掌阵容浩大,能力倒是全无,这和尚又在搞甚么鬼?”
说话间,数十个和尚终究赶到,火把熊熊燃烧,四周亮如白天。世人顿见主持如此非常,俱是惶恐莫名,为首的一名白须和尚忽的跪倒在净圆身前,放声痛哭道:“师兄!为何这般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