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月扇坊,暮阳早已累得疼得睡去。众姐妹悬在心头的大石终究落地。连着被五花大绑的红丫头也终究重见天日。
千行道了声“好”,又说:“实在柳老还未下葬。”
千行当即放下酒杯,轻拍她后背为她顺气,“唉,你真的是……”语气里尽是莫可何如。待暮阳略微好些,才说:“她觉得我被人拐跑了,担忧了一早晨,这才不欢畅的。”
“公子你每次都如许!之前你与海公子在戈壁里对饮拆招,你是寻着知己了,却把我一人落在漠北堆栈担惊受怕了一早晨!此次又害我被绑了整整一宿!公子你总那么率性!再不想理你了!”红丫头委曲地抱怨了一通。
暮阳嗔了他一眼。
“你每次都这么说!”红丫头恨恨地一顿脚,跑本身房间去了。
“木九,都安排妥了吗?”
“好,替我谢过千公子。”
木一撇撇嘴:“这这这不怪我啊,谁晓得你掳走坊首要干吗?万一不返来了呢!万一,万一讹诈欺诈呢……好歹我手里有人质不是……”
“已经派人盯着府衙与柳府,一有动静她便会亲身来报。”
柳二觊觎柳家家财路人皆知,这般急不成待的行动不由让人思疑他与血案脱不了干系。纵使他对当年的摈除挟恨在心,用心抨击,那也犯不着搏斗兄长满门吧。还是他想奉告统统人,他自认没做负苦衷,这份庞大的家业转到他做弟弟的手里,他拿的光亮正大?
“初晓那边呢?”暮阳看向初黎。
“她已经情愿吃药,剩下的便是你们的事。”
木九叹了口气,喃喃道:“如果慕公子还在就好了。”
那会是谁**,得以让柳二坐收渔翁之利呢?
待他走后,木一不屑地“切”了声:“吝啬!清楚是记恨我绑了他家如花似玉的丫头!”
毫无不测,那又是一场药膳宴。
“给你长点记性。”说是这么说,但脚已经快速地迈开了。
木九悄悄拉了把她袖子,见千行作势要走,仓猝上前:“千公子不出来瞧瞧坊主吗?”
暮阳对木九的猜想不予以评价,只是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他倒是一刻都不舍得担搁。”又问,“千公子呢?”
千行看向身边沉寂了好久的暮阳。暮阳俄然开口说归去,目光却一向落在墓碑上。“柳翰臣”与“杜落衡”并排而刻,当年“非卿不娶”的誓词毕竟灰飞烟灭。
“红丫头如何了?”心细如她,一眼便发明了千行主仆间的非常。木九秉着合作和睦的原则并未将木一擅自绑架红丫头的事奉告她。
药膳上桌,木九紧跟着端了壶青斑白瓷梨花酿出去,千行便知这是暮阳赠送他的,当即满斟了一杯,笑言:“真是可贵。”
“女人家,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千行抿了口梨花酿,随口而答。
PS:这两章虐中带甜,长浮表示要被千至公子吸粉了。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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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凌晨返来后一向在屋里安息,说是晚间请坊主用膳。”后半句木九回得有些游移,也不知千公子哄好红丫头没,还是让应对所的先给坊主备晚膳吧。嗯,坊主教的,有备无患!
暮阳沉默了会,抬眼看他,“想不开又能如何?娘亲死了,柳家没了,这都是究竟。柳家在月扇坊最困难的时候不遗余力地帮忙过,而眼下我吃的苦忍的痛也都是真真的,这不能相提并论,也不能两相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