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行当即放下酒杯,轻拍她后背为她顺气,“唉,你真的是……”语气里尽是莫可何如。待暮阳略微好些,才说:“她觉得我被人拐跑了,担忧了一早晨,这才不欢畅的。”
金都城的天空一如既往地安静,漂泊几朵洁白的云。纸醉金迷,繁华还是。但是,很多人都模糊猜想――金都城,怕是要变天了。
“谁拐跑你了?清楚是你掳走我!”暮阳义正言辞地改正。
这边柳府灭门惨案闹得满城风雨,那边又传来柳二向府衙申请接办柳家家业的动静。一时候各种猜想谎言传得沸沸扬扬。
柳二觊觎柳家家财路人皆知,这般急不成待的行动不由让人思疑他与血案脱不了干系。纵使他对当年的摈除挟恨在心,用心抨击,那也犯不着搏斗兄长满门吧。还是他想奉告统统人,他自认没做负苦衷,这份庞大的家业转到他做弟弟的手里,他拿的光亮正大?
那会是谁**,得以让柳二坐收渔翁之利呢?
他忍不住轻笑。
“她已经情愿吃药,剩下的便是你们的事。”
暮阳嗔了他一眼。
千行道了声“好”,又说:“实在柳老还未下葬。”
“偏执。”千行无法。暮阳挑挑眉,不置可否。
药膳上桌,木九紧跟着端了壶青斑白瓷梨花酿出去,千行便知这是暮阳赠送他的,当即满斟了一杯,笑言:“真是可贵。”
围观众姐妹瞠目结舌地瞧完这一幕,特别是木一,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她想,她如勇敢这么对坊主说话,早让初家四姐妹给丢出去喂狼了。
木九借着送帐本之便,探头探脑地扒在门口张望,遭来初黎一记冰冷的眼刀。她垂着头吐吐舌头,递上帐本正要走,听到坊主叫她。
“给你长点记性。”说是这么说,但脚已经快速地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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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沉默了会,抬眼看他,“想不开又能如何?娘亲死了,柳家没了,这都是究竟。柳家在月扇坊最困难的时候不遗余力地帮忙过,而眼下我吃的苦忍的痛也都是真真的,这不能相提并论,也不能两相抵消。”
“公子你每次都如许!之前你与海公子在戈壁里对饮拆招,你是寻着知己了,却把我一人落在漠北堆栈担惊受怕了一早晨!此次又害我被绑了整整一宿!公子你总那么率性!再不想理你了!”红丫头委曲地抱怨了一通。
“你可知,若放在平常,你这双手早就废了。”
千行又问:“想开了?”
木九叹了口气,喃喃道:“如果慕公子还在就好了。”
“起码他能讲好多好多笑话哄坊主高兴呐。”木九低头低语,身边人几近都走了。
“咳!”暮阳正在喝汤,听他说的这般随便忍不住一阵轻咳,连带着小腹又痛了几分。
“女人家,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千行抿了口梨花酿,随口而答。
毫无不测,那又是一场药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