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菀点头。
“你甚么时候去的千草堂?我们都不晓得。”离她比来的木七轻声问她,目光却舍不得分开半分。
柳家出事那晚正值月扇坊重新开门,万人空巷。谁能猜想,竟是一场血案来持续鼓励欢庆以后的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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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扇坊坊主吝啬是天下人都晓得的事。”暮阳努努嘴,这一提又想起年初的事,心疼不已。
千菀点头。木一喜滋滋地带头带路,半途忍不住转头朝世人抛了个志对劲满的眼神,惹来数道恋慕妒忌恨的目光。
她舒了口气,但又迷惑:“那书房里的……”
见暮阳扬眉似在说“我自是要在你崇拜者面前做足戏的”,千菀笑意加深,“再这么客气,我反倒会以为你吝啬。莫不是记恨着你前几日寻死觅活而我见死不救的事?”
千草堂存世数百年,以医术闻名。
提及来,她二人了解五年,初了解那会千菀才坐上千草堂堂主之位,年仅十三已是一族之长。五年来,她从最后懵懂的小女人演变成沉稳凝练的当家主母,分离在各个长熟行里的权力已于客岁年底一一收回。现在,她高坐千草堂,大权在握,独居静水楼,世人道她高不成攀,殊不知她身负千氏百年兴亡重担。金都四霸,千氏一族自是占有首要职位。
“我千草堂的招牌迟早砸在你手里。”千菀无法地看了她一眼,暮阳却一副甚是幸运的神情。
“梦冉还活着一事不能传播出去,那人搏斗柳家满门,是不会放过梦冉的。”暮阳盯着屋外那株繁密的香樟树很久。
“非论本相如何,我感觉梦冉这时候最想见的人,是你!加上今早传来府衙结案的动静,梦冉情感有些冲动,我便趁着给你诊脉过来了。我晓得,凶手在暗,我们在明,你有你的顾虑。无妨,我只是传个动静罢了。”
静水神医悬壶济世,诊金免费按病者身家背景来。贫者不取分毫,而像暮阳这般数不尽金银又日进斗金的大人物自是要好好敲上一笔。想当初那笔高贵的诊金可让她足足心疼了半月不足。
隆冬已过,气候仍然炎热,即便有风也异化着滚滚热浪,烫得很。屋子里,暮阳临窗而坐,听完清原的事挥手表示初晓退下。昂首间看到远处木一徐行朝她寝楼方向走来,正惊奇木一何时改了暴躁脾气,看到随其身后的千菀,了然一笑。
千菀身居千草堂静水楼,江湖尊称“静水神医”。人说,人间医术两家独尊,一则圣前红人第一神医白宁,二则金都静水楼神医千菀。
千菀留意到她刹时变白的神采,持续道:“柳府究竟出了何事?梦冉为何受伤?这些我都不晓得,天亮命白芷出去探听才知柳府灭门一事。”
“三天前,就坊主返来不久。神医呢,很难请得动的!”木一一样抬高嗓门,余光扫到木九有异动,当即一个箭步迎了上去,“坊主在暮离居,千堂主请随我来。”
“她说——柳家瓷窑命案,暮姐姐知情。”
“是柳老和梦冉的贴身侍婢小莲。”
暮阳悄悄听着,袖中五指不由自主地攥紧。
低眉扎眼,轻声细语,那里另有半点常日里的火爆模样!
暮阳抿嘴眨眼,一脸无辜。
大师闺秀,莫过如是!
“千堂主那里话?不过是小病小痛罢了,都是底下人瞎严峻。本日能得千堂主亲身上门看诊,暮阳甚是幸运。”暮阳亲身为她斟上一杯花茶,还做了个请的行动。余光瞥向木一,表示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