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尸!”青阳声音冷得要凝冰。
“我要死了,我有点惊骇。他们说我误国,罪该万死,却又把我抢到了南边。他们喜好我,却又拿箭射我,用雷劈我,我好疼,好惊骇。我出来了,他们很怕我,恭维我,却又想杀我。青阳,只要你说我不是恶鬼,只要你说我就是我,你对我最好。但是,你也要杀我,就是这里,一箭射来,好疼。”
一声轻微裂响,天空飞满了雪花,在那白雪茫茫的中心有一颗赤色的宝石,像人的眼泪一样,披发着温和的光。蓦地间,光芒爆裂,无边的气浪将雪海冲毁,六合也仿佛黯了一黯,随即,那滴血珠悄悄的坠入潭中。
白乘风、徐姬,都是李老爷子的客人。
一夜之间连逢大变,仁慈的小山鬼心中嗵嗵乱跳,再把那焦黑的水潭一看,猛地打了个激淋,振起发翅便飞,飞到一半又转头,站在一片柏树叶上,挥动手喊道:“先生,山下好伤害,绿丫要不要奉告二爷?”
“救,救。”青衣小厮躺在草丛中,有气有力的半眯着眼。
冷月如钩,徐姬从月中坠落,左胸中了一剑,血水不住四溢。
“不出来,不出来……”
悄悄的河水如涓默流,河边的青李道,如同鬼域路普通死寂森然,弯曲折曲的,一眼望不到头。
青阳裂嘴一笑,拍了拍纤尘不沾的长衫,将青玉葫芦挂在腰间,阔步向暗中深处走去。
“不必了,二爷得看家!”
经得一夜厮杀,他的眼睛敞亮如星。
比方那壶中剑,比方这双神眼。
青阳一偏头,血箭射入草丛中,滋滋一阵响,青草敏捷枯萎,腐气呕人。经得这一吐,青衣小厮眼冒金星,浑身发软,悄悄的靠在青阳腿上柔若无物,脸上却多了一丝赤色。
小山鬼飞过来,扭着头不敢看,嘴里却问:“死,死了么?”
脚下,有个洞。
壶中藏有他的影象。
青阳暗松一口气,见她已晕畴昔,也顾不得那么多,便拾起月刃,抱着她大步向林道深处走去。不想,刚一迈脚,她便醒来,弱弱的看着青阳,说道:“放下我,去救大蜜斯,那狗东西妄图大蜜斯身上的活人暮气,想,想……”
青阳站起家,走到潭边凝目一看,潭边的青草已被烧得焦黑,潭水却还是清澈,一眼便可见底,那滴血珠已经消逝不见。
“色鬼,我和你拼了!”
“你个神棍,当我是你吗,甚么都是喝一口!”
“哚儿……”珠入水,荡起波纹片片。
青阳懒得理她,伸指在那已经腐败的伤口上一点,指甲刺褴褛肉,手指堕入半寸,青光一阵闪动,只见伤口处的烂肉不住爬动,随后青烟冒起,斯斯有声,等再把手指抽出来时,鲜明一个洞,模糊可见骨。
夜已四更,万物俱寂。
没错,青阳的平生,极其依懒此葫。
小山鬼吓了一跳,嗖的一下,飞出老远,惊叫:“呀,都死了还捣蛋!真是个坏姐姐,还想冻死绿丫!哼哼,现在烧成灰了,没了,甚么都没了!”说着,又犹踌躇豫地飞到青阳身边,确认道:“先生,坏姐姐真,真的死了么?”
青阳上前扶起她,问道:“伤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