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是虾须穴,前窄后宽,占地极广,内里漫衍也极有门道,共有三庭五窍,是青阳镇周遭数十里内可贵的吉穴,最是聚阴养气。
俩人对了下眼,仓促向墓室奔去,一入此中,白想脚下突地一趔趄,摔了个背朝天,伸手在身下一摸,取出一个血淋淋的脑袋:“至公子!”
青阳故作未见,阔步出墓。
白想奔到转角口,探首一瞅,幽冷森长的墓道中空空无也,心想:白思是不是被阴鬼缠身了?不成能啊,她手里拿着镇鬼锣呢!
“格格格……”
三丈外是八角祭坛,上面躺着一具胴体,乌黑的秀发倾泻在祭坛的两边,身姿极其曼妙,胸口微微起伏,矗立的胸部,平坦的小腹,羊脂白玉般的手臂,嫩滑凝水的长腿,便连那羞人的耻部,也仿佛青阳山普通,奥秘而诱人。
白想正欲追,转念一想:‘江湖险恶,蜀中距湘西足有千里,该当寻些宝贝护身,至公子已然死了,那桃花美人扇……’转眼一瞅,见桃花美人扇躺在角落里,三步并作两步冲畴昔,一把拽在手里。
李锦苏即便是晕畴昔了,眉头也皱得死紧,嘴角边沿溢着一丝血迹,浑身高低不着寸缕,额头上,胸口上,摆布手心,脚板心上贴满了符纸。那一张张鬼画符,便似血红的蚯蚓一样,令人恶心,不寒而凛。
本来是白思。
“至公子,你威风够了,也该轮到我白想了!”白想满不在乎的一挥扇,将白乘电扇得几乎当场散掉。
见得此景,青阳肝火冲天,反手一掌将白乘风的脖子拍断,然后把他的脑袋一脚踢飞。喘了两口气,闭上眼睛,缓慢的脱下长衫往李锦苏身上一罩,这才悄悄的捧起她,心中怒意犹自难平。
白想摇了下铃铛,又侧起耳朵听了听,转头道:“谨慎让至公子闻声,这回至公子得了个好宝贝,如果炼成了天阴血尸,便不消惊骇老爷了,我们便能够回湘西了。”
“白思别偷懒了,至公子会活力的!快出……”
转头一看,白思不见了。
“走咯,杀回湘西……”
李锦苏秀目圆瞪,眼神若刀,恨不得当即死去,却又好不甘心,只能把牙齿咬得格格响。
“天阴血尸……”
唯,白乘风例外。
白乘风刚把桃花美人扇扬起,壶中剑已临头,一剑插胸,穿背而出,消逝在祭台的边沿。
白想对劲的一笑,摄魂铃动摇得更加欢畅,一边走,一边说着些趣事,尽是甚么捉尸放鬼、聚气养煞,走着走着,蓦地间感觉本身很孤傲,为甚么只闻声铃声,不闻锣声,为甚么白思不还嘴了?
“哼,天已经快亮了!”白思仍不肯认输。
“嗯……”李锦苏荏弱的应了一声,把眼睛闭得死死的,泪水哗哗的流。
“哈哈,比及天亮,我们就回湘西咯……”
故,血尸又称活尸,可飞天遁地。
白乘风的灵魂见青阳收了人皮纸,竟然从阴隐里吃紧的飘出来,飘到一半又惊骇,缩了归去。
……
青阳伸掌在她背心悄悄一拍,解了哑穴。
现在,前庭巷道中,名唤白想的男童走在前面,左手提着一盏青铜雁鱼灯,右手拿着摄魂铃,边走边摇。名叫白思的女童跟在前面,手里拿着一面小锣鼓,不断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