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冷风乍起,青光从狭小的室口撞出去,如同暴戾的青龙,只得一击,便将一名铁尸化作臭水,白乘风还没回过神来,那青龙又掉尾一卷,硬生生将另一名铁尸卷烂。
方一出墓,一声鸡啼天拂晓,青阳来到李树下,青衣小厮却已不见。
墓的原仆人已不成考,现在的仆人姓白。
说着,又转到台下,捉起一只咕咕乱叫的赤色蟾蜍,笑道:“这只噬心火蛙,极其可贵,它可帮你洗髓易经,令你不腐不灭,不惧水火。只是,吞下去有点疼。来,张口。”
白乘风的灵魂“嗖”的飘过来,恶狠狠的探出爪子,想掐白想。
故,血尸又称活尸,可飞天遁地。
白乘风刚把桃花美人扇扬起,壶中剑已临头,一剑插胸,穿背而出,消逝在祭台的边沿。
天微明,白雾茫茫,四野冷僻。
湘西白家炼有铁尸、铜尸者比比皆是,但炼有血尸者却无。究其启事则在于,若以活人炼尸,其间手腕,犹胜于将人凌迟,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白家身为王谢天然不会干,以免冒犯公愤。
墓道中,白思幽幽醒过来,四下里一片乌黑,伸手不见五指,白想不在身边,她有些惊骇,悄悄的唤着。
李锦苏靠在他肩头,俄然动了一动。
“别叫,别叫,灵魂有甚么好怕的。”白想惶恐欲死,捂着白思的嘴,本身却颤抖如筛,半晌,镇了镇神,轻声道:“至公子死了,仇家必定便在佐近,我们该如何办?”
铁尸、铜尸、血尸,三尸当中又以血尸最难堪炼,若欲炼血尸,必须寻得身具天阴五脉、元阳元阴未破之人,且务必在其将死未死之时炼制。
“青阳说过,你将死!”
“哪有……咦……”白思翘起嘴巴正想辩驳,俄然间感觉脖心一冷,身后股股阴风贯来,从速敲起锣鼓。
白想奔到转角口,探首一瞅,幽冷森长的墓道中空空无也,心想:白思是不是被阴鬼缠身了?不成能啊,她手里拿着镇鬼锣呢!
转头一看,白思不见了。
“白想,是我!”
“青……”
李锦苏即便是晕畴昔了,眉头也皱得死紧,嘴角边沿溢着一丝血迹,浑身高低不着寸缕,额头上,胸口上,摆布手心,脚板心上贴满了符纸。那一张张鬼画符,便似血红的蚯蚓一样,令人恶心,不寒而凛。
李锦苏不答。
白想决计抬高的喊声嘎但是止,面前呈现一根手指头,那手指头愈来愈大,在他的脑门上猛地一点,白想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青阳故作未见,阔步出墓。
“天阴血尸……”
白乘风手一顿,点头叹道:“唉,大蜜斯便是大蜜斯,养尊处忧、娇贵非常,看来,我们又得华侈些许时候了。幸亏,不会有人来打搅,白某做事时,最讨厌有人打搅。”
青阳才懒得与将散之魂计算,跨过白乘风的尸首便走,蓦地,身形一顿,隔空一探,从尸身的腰中飞出两物,一把桃花美人扇,半卷人皮纸。
“孽障!!”
‘自作孽,怪得谁?’
“白思,白思……”
“白思……”白想孺子也醒过来了,摸着脑袋只觉头痛非常,正欲将青铜雁鱼灯扑灭,却猛觉腿上一紧,下认识的便想摇铃铛。
两天前,俩个孺子来到这里,一把火将原墓主烧了个洁净,又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符纸,在墓室的东南西北四角胡乱张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