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心中大惊,从速偏过脑袋,肩上却蓦地一疼,眼角余光瞟去,只见金花婆婆恶狠狠的咬着本身的肩头,她那银牙贝齿咬不破身上宝衣,却深深的陷了出来。
小青侯躺在身边,胸口一起一伏。小黑妞跪在夏侯云衣身边,正将他扶起来,斜抱于怀。
万毒谷的女弟子们护着血花婆婆聚在殿门口,十亭去了两亭。金羽岭的门人更惨,十不存五,且几近大家带伤,龟缩在台下东侧。那金魑子倒是好运,手足犹自齐备,正一瞬不瞬的向青阳看来,目光极其奇特。
特兰阿尼扶着师尊,眼看万毒谷已化为断壁残垣,心中哀思不已,随口便道:“以往,他是御兰大叔,现下,倒是我特兰阿尼的仇敌!”
将将吟出口,肩头痛苦又传来,原是金花婆婆见他享用着本身的身材,心下大恨,嘴里又加了几分力。青阳被她任务一咬,立马回过神来,便想将她推开,谁知,此时却已然乏力,也不像是在推她,倒像是在悄悄的抚摩。
金花婆婆一分开青阳的身材,便恨恨地骂将出口:“我,我定然杀你!”
“螳臂挡车,便如青蜓憾柱。好笑,好笑。”
他歪过甚去,想咬金花婆婆,但金花婆婆此时死咬着他的肩头,是以,俩人头磨着头,脸抵着脸,实在不便利下口。青阳无法,肩头又剧痛非常,慌乱之下,胸中突生一股力量,一巴掌便向金花婆婆拍去。
俩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处。争锋相对,势同水火。
金丝从天而来,绕着那名万毒谷女弟子的脖子一转,头颅即落,金花婆婆信指一勾,凝金丝于指尖化为一朵金花,人却踩着虚空,一步步走下来,浅笑道:“锦苏,你说得对,我的道本就是如此,天下间本就唯我一人。我爱好你,是因我动机而起,现在我要杀他,也因我动机而生。我念若起,无人可拦。”曲指一弹,金花化丝,向晕迷于台上的青阳缠去。
李锦苏将将飞起来,忽闻头顶传来一声巨响,仓促抬目一看,便见青阳翻着跟斗往下滚,而金花婆婆的娇笑声又响了起来,来不及多想,眉头一皱,朝青阳迎去,顺手揽入怀中。
“姐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瞒着么?”
“唉……”李锦苏走了过来,将金花婆婆提开,白了青阳一眼。
李锦苏吃紧摇了两下,青阳却未醒来,在这一刹时,她的神采霎然数变,白中透红,红中泛青,心头则乱如细麻,真若爱恨交叉,让人头晕目炫,不由得心想:‘他是神棍也好,酒鬼也罢,终是我李锦苏的人,你们要打要杀,终需得问过我!’身子往下疾坠,冷冷的凝睇着尾随追来的金花婆婆,喝道:“卜羲玄苍,你真要杀他?”
李锦苏坠落台上,将青阳与小青侯并排放在一起,昂首迎视着天上的金花婆婆、白玉京、以及那低头不语的哑奴,冷声道:“李锦苏不知你们苗人的道,也听不懂你所谓的乃情乃极乃我,但我却知,现在,你不过是为逞私心罢了。即使,你自擅高傲,妄觉得天下间唯有你一人,但以你如许的道,迟早一日身故道消!”
“哈哈,当年,姐姐便该杀了他。”
白玉京浮在天上,身上泛着一层淡若云纱的绿光。那哑奴垂着双手站在他的身边,目光却凝睇着血花婆婆。
特兰阿尼道:“这,这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