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小山鬼从速闭嘴。
钩月浮沉,群星灿烂,实在的天下显化出来。
徐姬喝道:“闭嘴,再叫吃了你!”
月光如水,漫漫洒下无尽冷白,徐姬高飞在天,白莲怒放如雪;青阳安身大地,青光乍射如滔。徐姬早为乾阳所伤,青阳壶中剑时灵时不灵,俩人倒也战得不相伯仲。
雷芒淡去,她悄悄的飘在灯尖上,指着青阳:“你瞥见了,这是我的由来。你说我已经死了,那站在你面的,又是谁?”
殊不知,徐姬比他俩更惊,将冰棺捞在掌中低头一看,又见冰棺裂了一条缝,肉痛加身痛,哇地喷出一口血,黑发飞扬,怒道:“六合人三煞,你尚未凝煞,怎能伤得了我的宝贝?!”
“是呢,姐姐好不幸。”
虚无的空中,突地显出一只小绿蝶,细心一瞅,不是胡蝶,而是一个小人儿,长不敷三寸,小胳膊,小腿,小脑袋,相较身形,碧绿色的头发极长,满满的包裹着凹凸不平的上半身,仿佛穿戴一件标致的绿裙子,发端延长到背后,微微翘起,状若一对缓缓扇动的羽翼。
青阳手捉葫芦,胸口微微起伏,立品千年古柏下。
但凡是个生灵,便有畴昔、现在与将来,往昔已逝不成追,将来恍忽而未知,唯有现在。但这幻景却刚好是由畴昔与将来激发明在,令人利诱于此中而不自知。如果再加上阵法,那便构成幻阵,一旦身陷此中,即便明知是假,也难以逃脱。官方对此也有诸多称呼,比方鬼打墙。
她飘在了冰棺上,长发飞扬,裙角纹荡,无边的雷霆将她罩住,肆意的贯穿戴那柔滑而小巧的躯体。
“如你所愿!”
谁知,徐姬却比他更快,手掌一翻,已将小山鬼捉了,投入小冰棺中,再把棺盖一合,留了一条缝,笑道:“先生想过河拆桥,奴家可不依。”
“且慢!”
青光如束,青光如柱,青光凝成了一柄剑。
通俗、悠远。
手腕乌黑,血液殷红。
统统,再不成见。
方出此境,又入彼境。
提及来简朴,做起来却难。
“你,你你……”
“我姓徐,他们唤我徐姬。你说我不再是我,可我仍能想起统统。他们以阵法困我,以乾雷击我,我便研习阵法,整整三百年,总算破了它。”徐姬悄悄的说着,她已等了千年,并不焦急。待瞥见那些灯火跳动得都雅,伸手一招,点点灯火离蕊而起,飘浮于她的掌心,像极一束怒放的火莲。
“咦,你公然是个先生。”
“狐狸尾巴暴露来了!”
再往里走,画风突变,身着宫装的妙龄女子打着秋千,绫带飞扬。年青的天子面带潮红,把着酒盏,在风中追捕着女子的绫带。而远远的,一群大臣们窥测于侧,点头哀叹。
青阳心头一凛。
“唉,都是男人,天下乌鸦普通黑……”
徐姬满脸凝霜,伸指在手腕上一划,汩汩鲜血溢出,又道:“奴家如果魃,岂会流人血!”
幻由心生,境随便转。
九阴绝煞阵,何人,如此暴虐!
“嘎嘎嘎……”
一声轻咤,灯灭坟塌。
青阳利诱了,方才雷鸣电炽的那一刹时,他的确瞥见了一些画面,她已经死了,被人以九阴绝煞阵困在万年冰棺里,身材未曾腐败,灵魂游离于其上,灵附于神海。
下一幅,画面调转回围城之战,天子脱下了帝袍,仅着内裳,嘴里衔着玉壁,脖子上挂着玉玺,手里牵着白羊,出城投降。妙龄女子站在城头,谛视着天子跪在泥泞中,还是裙角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