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凄婉的声音由棺中响起:“国破江山碎,万众举泪垂,世人都道是红颜误国,而祸水该当藏于九阴之地,不成与朗朗乾坤为伴。若依先生之见,不知此言在理否?”
青阳眉头一皱,心中有个动机一闪即逝。
徐姬道:“此棺乃万年寒冰所铸,一旦合上,任他有天大的本领,亦将刹时化作冰渣。先生,可愿一见?”说着,便欲将棺盖合拢。
通俗、悠远。
既已救得小东西,青阳当即再行破阵。
青阳一掌按下,镶金嵌玉的地板便如蛛网普通寸寸纹裂,紧接着,身侧宏伟的宫殿狠恶颤抖,门塌了、柱断了,飞檐翘角上的骑凤神仙掉了下来,将要触地时,仿佛夜露逢初阳一样无声碎裂。
“锵!”
月光如水,漫漫洒下无尽冷白,徐姬高飞在天,白莲怒放如雪;青阳安身大地,青光乍射如滔。徐姬早为乾阳所伤,青阳壶中剑时灵时不灵,俩人倒也战得不相伯仲。
青阳按着酒葫芦的手抬起来,冷声道:“你非人非鬼非尸非神,你是煞魃!”
徐姬喝道:“闭嘴,再叫吃了你!”
“你,你你……”
“叮!!”
“咦,你公然是个先生。”
这一刻,她斑斓无边。
墙上有壁画。
徐姬花容失容,想避却已慢得半拍,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向掌心冰棺刺来,剑身淡薄、如有若无,却携着滔气候势,直欲将万事万物斩个稀烂。
“坏姐姐,坏姐姐……”小绿丫缓过气来了,一叠连声。
幽冷的风嗖嗖贯来,墙壁上的挂灯不住摇摆。
“狐狸尾巴暴露来了!”
她的神情却冷酷如冰。
伴跟着幽幽的低喃声,庞大的冰棺渐渐展开,霎那间,爆燥的电芒雷针疯涌肆掠,好似欲将棺中的事物辗作齑粉。少倾,一支雪嫩如玉的手搭在了棺缘上,指甲是血红色的,手指间犹有电芒转动,随即那手掌猛地一用力。
虚无的空中,突地显出一只小绿蝶,细心一瞅,不是胡蝶,而是一个小人儿,长不敷三寸,小胳膊,小腿,小脑袋,相较身形,碧绿色的头发极长,满满的包裹着凹凸不平的上半身,仿佛穿戴一件标致的绿裙子,发端延长到背后,微微翘起,状若一对缓缓扇动的羽翼。
“如你所愿!”
直视此剑,徐姬呆怔当场。
手腕乌黑,血液殷红。
狭长的巷洞,七绕八弯,也不知通向那边。地板是青褐色的,一脚踩上去另有些许黏糊,提起脚来一看,鞋底沾满了朝湿的青苔。“吱!”一只老鼠沿着墙角溜了出来,颀长的尾巴在地板上拉出一条弯曲折曲的陈迹。
“真不知?”
非人,非鬼,非尸,非神。
一声轻咤,灯灭坟塌。
“姐姐,好冷,好冷……”细声细气从小冰棺中传来。
“啊哦。”小山鬼从速闭嘴。
因为发挥此术者多为山鬼,而山鬼向来生性纯良。
“唉,都是男人,天下乌鸦普通黑……”
青阳挺起酒葫芦,大踏步向前。
再往里走,画风突变,身着宫装的妙龄女子打着秋千,绫带飞扬。年青的天子面带潮红,把着酒盏,在风中追捕着女子的绫带。而远远的,一群大臣们窥测于侧,点头哀叹。
也不知过很多久,突闻一声剑啸,一声尖叫,片片莲叶飞散。
“嘻嘻,我可没用强,是她垂怜我,见我孤苦无依才帮我。是不是,绿丫小mm?”徐姬歪着脑袋,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