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很多久,突闻一声剑啸,一声尖叫,片片莲叶飞散。
青阳看着那剑,呆了一下。
一声轻咤,灯灭坟塌。
青阳边走边看,用墨极其素净,以浓蓝重紫描述着一场战役,攻方已经兵临城下,阵营极其雄浑,身披火红铠甲,铺天盖地覆盖四野,将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另一方则困守城中,大家面露惊惧之色。
小小冰棺躺在她的掌心,披发着无边寒气。
青阳眉头一皱,心中有个动机一闪即逝。
因为发挥此术者多为山鬼,而山鬼向来生性纯良。
而此时,巷洞已至绝顶,面前极其广漠,也极是敞亮,九九八十一盏鱼人宫灯错落漫衍,仿佛众星拱月普通,托着正中心的一副巨棺。
青阳挺起酒葫芦,大踏步向前。
某个夜晚,你单独一人行走于道,却俄然如何也走不出去。
百步外,徐姬抹去嘴角血液,一瞬不瞬的看着青阳掌中的青玉葫芦,舔了舔嘴唇,墨黑瞳孔里渐渐绽起一圈血晕,浑身绫带无风张扬,声音又尖又利:“青阳,留下酒葫芦,尚可留你一命,如若不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青阳心头一凛。
只是这批文,笔迹草率、张牙舞爪与凝重的画风极其不符,明显书者当时心中极其悲忿,应当是厥后增加上去。
“我姓徐,他们唤我徐姬。你说我不再是我,可我仍能想起统统。他们以阵法困我,以乾雷击我,我便研习阵法,整整三百年,总算破了它。”徐姬悄悄的说着,她已等了千年,并不焦急。待瞥见那些灯火跳动得都雅,伸手一招,点点灯火离蕊而起,飘浮于她的掌心,像极一束怒放的火莲。
“绿丫,来……”青阳伸脱手。
通俗、悠远。
伴跟着幽幽的低喃声,庞大的冰棺渐渐展开,霎那间,爆燥的电芒雷针疯涌肆掠,好似欲将棺中的事物辗作齑粉。少倾,一支雪嫩如玉的手搭在了棺缘上,指甲是血红色的,手指间犹有电芒转动,随即那手掌猛地一用力。
九阴绝煞阵,何人,如此暴虐!
她飘在了冰棺上,长发飞扬,裙角纹荡,无边的雷霆将她罩住,肆意的贯穿戴那柔滑而小巧的躯体。
“如你所愿!”
“你,你你……你是坏姐姐……”小绿丫蹲在青阳的头上,抓着他的头发,打着寒噤,惊叫。
“真不知?”
竟然困魂于棺,阻其消逝,生生受那雷霆钻神之苦!
手腕乌黑,血液殷红。
棺椁,宽有丈许,长有三丈,通体晶亮仿若冰雕雪铸,内里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影。细细一辩,却恍惚不清,因为在那棺椁的四周滚荡着一层薄雾。青阳神目如炬,直射棺椁,那里是甚么薄雾?清楚便是电芒、雷针!
直视此剑,徐姬呆怔当场。
“嘎嘎嘎……”
青光如束,青光如柱,青光凝成了一柄剑。
下一幅,画面调转回围城之战,天子脱下了帝袍,仅着内裳,嘴里衔着玉壁,脖子上挂着玉玺,手里牵着白羊,出城投降。妙龄女子站在城头,谛视着天子跪在泥泞中,还是裙角飞扬。
非人,非鬼,非尸,非神。
“是呢,姐姐好不幸。”
“锵!”
她便是青阳山中的小山鬼,若无她大力襄助,徐姬岂能在幻景与阵法之间随便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