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李锦苏暗自走神,且说青阳方入血海中,趁着气尚未歇,挺剑再扎。
夏侯云衣一声惨叫,身子倒滚如球,待至地上,坚铁般的妖身将沿途将统统事物撞得稀烂。而青阳则喷出一口热血,抱着酒葫芦如纸片坠落,刚好掉在夏侯云衣的背上,正欲爬起来,腹中一阵狠恶搅动,“哇”地一声,再次喷一口血。
青阳长长吐出一口气。
“师尊!”
李锦苏、特兰阿尼、小怪兽、白想。
“桀,桀桀……”
玄黄、乌黑、血红三色光芒爆放。
青阳目亮如星,垂垂逼近了血海中心,呼吸沉重如山,胸中却升腾起滔天怒焰。
夏侯云衣当即叫道:“吉安东阳休得刮臊,你且看看你这血云,平生也不知造了多少杀孽,圈了多少冤魂!若非你欺诈青阳等贼厮助你,鹿死谁知犹未可知!”这一番话,言语囫囵不清,因为他舌尖断了,想要腾身而起再战,却挣扎了几次也扑不动翅膀。
李锦苏见他怪模怪样的乱咬舌头,还觉得他贪生不肯去,心中又急又怒,当即便自个双手撑地,挣扎了几下,却也站不起家,只得喝道:“青阳,算我李锦苏看错了你!”
从未有任何一刻,青阳如此惊骇过。甩了甩头,强忍心中惊惧,悄悄攀上她的肩头,极力将她翻过身来,细细一瞅,但见她眉头紧皱,面白若纸,伸指一探鼻息,微小浅暖。
镜月当空,血海蒸腾。
阵阵咳嗽声续不而断,那声音却喜道:“天佑我也,以我之功,若此时强历地劫,十死而九生!不想,天竟怜我,得遇如此地煞,哈哈哈……”
七道赤光绕着毒物飞来缠去,未几时竟将满空毒物食了个精光,随后回旋于来人背后,此时再一瞅,这七道赤光原是七类蛊虫,朱蛇、焰蛙、赤蝎、血蚕、火蛛、赭镰、丹蚁。(赭镰,红壁虎)
少倾,滚荡沸腾的血海蓦地安静,青阳从天下坠落,一个声声响起:“短长,短长,竟几乎让我魂飞魄散,想来,你就是我的地劫!”
“青侯!”
特兰阿尼当即挣扎起家,缓缓拜倒。
老妪顿住身子,却未转头,缓缓一叹:“汝等也与阿尼一道同来吧。”说完,再不断留,身形一闪,嵌入头顶苍月,渐隐渐不见。
夏侯云衣与小怪兽化作人样,低垂着头。
“唉……”
无坚不催的青煌剑破开皮肉直入内腹,鲜血激射而出,溅了李锦苏满脸。而青阳则突觉神海激涌如潮,一股神力勃然抖擞,将铁爪一甩,腾身上墙,再一发力,突入血海。以往,他极力一跃最多三两丈,现在却一窜十余丈。
“咳咳咳……”
李锦苏幽幽醒来,眸子微显茫然,待看清了青阳,衰弱道:“青,青侯,快去救她。”明显,她但愿青阳能去救小青侯,其实在二女心中,青阳虽是个酒鬼惹人讨厌,却常常能在关头时候窜改乾坤。
霎那间,金束泄洪,犹同倒山倾海般向青阳冲将而来,青阳神魂欲散,目不见物,身子却高高飞起,左手提着青煌剑,右手擒着酒葫芦,毅但是断交的向血眼冲去。
“酒鬼!!”
刹时,七道赤光已然将金桥冲散,母子俩人坠在冷街中,只见那七道赤光调头一翻,向血海中奔去,一起嚼魂食怨,将茫茫血海冲得四分五裂,嗡嗡一阵蚁响,已至血眼身周,半晌不断,绕着血眼一阵狂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