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更加局促,心中生起非常情素,说不清、道不明,似一缕轻风软软的缠着心间,不温不火,令民气神怡然。
青阳喃喃自语,并不恋慕那些飞天遁地的神仙,他们获得了长生与虚无的追索,却落空了本我,落空了存在的意义,便与李盛怀普通!蓦地间,心头突地一亮:‘六合,或许本就是空,因此他们丢失于空……’
蓦地一声雷爆,六合变幻,星海沉浮,月光暗淡,斯须之间,统统的星辉与月色齐齐尽灭,黑漆漆的天下伸手不见五指。
且说李锦苏站在窗口,目送李碧云一蹦一跳的走远了,便将窗户一关,回过身来凝睇青阳,只见他端端方正的坐着,脸上挂着决计的浅笑。
“青阳,青阳,好……”
青阳便是再含混,现在也心知肚明,但见她曲解越来越深,却不知该从何提及,其间干系甚多,如果奉告她,如果他一旦走了,恐怕她便只能再活一日,不知她会如何作想?
李盛度量拳未起,说道:“昨夜之事,先生已知。都怪李某交友不慎,竟几乎害得锦苏性命。幸亏锦苏射中合遇朱紫,因此承蒙先生援救。但……”顿得一顿,身形下匍:“但老朽老来得女,实为不易!而锦苏何错?实属无辜!是以老朽厚颜,恳请先生怜娶锦苏!”
“甚好,青阳必定极力而为!”青阳淡然道。
李盛怀神情一松,魁伟的身形也仿佛矮得一分,踌躇了一下,再度抱起拳向青阳一揖:“不过,李某却有一请,恳请先生务必应允。”
垂垂的,统统归于沉寂,唯余苍穹下的暴雨仍在肆掠奔泄。
青阳捧起小小的茶盏,一口便饮了,暗自一回味,心想:茶不如酒,淡淡如水。
青阳心中一揪,答道:“大蜜斯说甚么,青阳听不懂。”
“霹雷隆……”
“是锦苏的意义,与爹爹无干。”
就听李锦苏嗔道:“碧云,休得混闹。”
这么一想,李锦苏心中哀痛稍减,再把青阳一看,又想:‘虽说长得不尽人意,不过,却也有一身本领,不然岂能从那恶贼手里救得了我!嗯,待替爹爹解了忧愁,东院的人也都走了,我便求求爹爹,再,再求求他,让他入赘出去,如此一来,倒也不消流落山林了,只是那只凶暴的狗,也不知他要不要带来……’
煮茶极其耗时,青阳喜酒不喜茶,但赏识李锦苏煮茶又有分歧,时候渐渐的流逝,俩人都没有言语,比及夕照沉下去,茶汤已经九起九伏,李锦苏执起小竹勺勾了一勺茶,渐渐注入茶盏中,然后放在青阳面前。
“先生,先生!”
“或许,他们是因过分孤傲而落空自我,落空了存乎于六合的本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大蜜斯但且说来。”青阳不假思考的道。
“二蜜斯只是本性纯真,也谈不上冲犯,不知大蜜斯……咦,窗外竟有浮鸟……”
恰于此时,李盛怀的声声响起。青阳侧首一看,只见李盛怀正站在院外,目光炯炯,逼民气寒。
“多谢。”
稍徐,茶香浅浅出现。
这时,李锦苏渐渐放下了茶盏,未看青阳,轻声道:“本日冒昧来寻先生,是锦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