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恍然觉悟,花轿就在面前,怀里还抱着新娘子呢,侧头一看,李锦苏右手攀着他的胸口,纤纤玉指轻颤,渐有暗香袭来,触觉软若无骨,不由心头一荡,也不敢再回味,从速大步疾迈,将李锦苏放入此中。
不一会,酣声四起。
青阳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渐渐展开,眼中的苍茫一闪而逝,垂垂清澈,垂垂回神,身子微一趔趄,把酒杯放在桌上,淡然道:“临时歇着,我去去便来!”
俄然,老狗背脊一竖,展开了眼,一双凶眼直若铜铃,披发着冷寒彻骨的光芒,而现在,天坑上方雷云疯啸,四周空中如同蛛网纹裂,坑内传出沙哑如铁的声音,仿若内里有人纵声吼怒。
这兵器状若一枚弯月,没有手锷,在内弯的正中处有四个圆环,刚好可容四根手指套出来,阳光叠下来,流光溢彩,锋刃冷寒,青衣小厮仗着它可与非人非鬼的徐姬斗个你死我活。
“嗷!!”
青阳抬前一步,笑道:“稍后,请你吃酒。”
“呜嗷……”
虽说婚事来得仓促,事事从简,但完整的一套结婚礼节走下来,天气已暗,大红灯笼高高挂,来宾们仍在天井里推杯换酒,李盛怀却推让身子不适,入后院休歇,而青阳与李锦苏则入了洞房。
青阳与李锦苏走在大红喜道中,因戴着红盖头,也不知李锦苏是多么娇美容颜,但她的脚步却与青阳分歧,不快不慢,极其惬合。
她到底晓得多少?青阳眉头一皱一放,细心想了想,沉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请大蜜斯放心,青阳所来,并非为祸。”
喜称挑喜帕,落花映红霞。
稍徐,天上雷云散去,坑内沉寂若死,老狗摇了摇脑袋,利诱的朝下一看,并无非常,尾巴一软,跃到坑边趴下,闭上了眼。
“那,那是合卺酒。”微小的声音传来。
青衣小厮后退半步,却没避开,而是半猫着身子,右腿斜伸,顺势已将月刃横在了眉前。
云海茫茫,她飘浮于空,胸口盛放着血莲,眼睛微眯,嘴唇轻张,仿佛在呼喊着甚么……
素手纤腕,红白惊心。
“新客起轿,落子合座……”
方一落地,李碧云柳眉倒竖,就欲提剑上楼,却被李锦苏的奶娘拉住,低低私语一阵总算把她给劝住。
青阳呼吸短促,只觉手中喜称重如泰山,深吸了一口气,心下一横,挥手一挑。
“伉俪对拜!”
青阳脱下身上的吉服,见桌上有酒,香气四溢,勾得人酒虫乱冒,恰是《姚子雪曲》,便走畴昔一把擒了,正欲对嘴一饮。
新娘的脚不能落地,青阳将她打横抱起向楼下走去,那只猫也跟从在身后,李锦苏没有说话,反手勾着青阳的脖子。
等他走远了,一名保护奇道:“新婚之夜,他不在洞房陪大蜜斯,要去哪儿?”
孤灯缠影,一望而无边的路沿伸至虚无的绝顶,她的身形,越来越远,愈来愈淡……
“慢着。”
“嗯……”
蓦地间,青衣小厮从花轿旁闪出来,拦在青阳面前,咬着嘴唇,眉头紧皱,目露凶光,仿佛恨不得一口把青阳给吞了。
声音极细,独一他们三人闻声,青衣小厮闻言,狠狠的盯了青阳一眼,李锦苏虽未转头,且戴着红盖头,她却不敢看,举着月刃渐渐后退,让出了路,反手一掌拍在身侧的槐树上,借力飞起,一个腾挪翻出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