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何样?”那镜子上荡起了一阵迷蒙,似在极力的回想。
怪鱼顿身于礁石下,离那绛珠花发展的处所另稀有十丈间隔,礁石被湖水千万年浸噬下,浑身四体俱是孔洞。青阳正欲飞起铁爪抓住峭壁飞身而上,不想却被特兰阿尼拉住。
特兰阿尼走过来,拉着青阳坐在草地中,取下头上银簪刺破青阳手背,即有汩汩紫血冒将出来,又解开腰间锦囊,取出一枚寒冰草叶,说道:“张嘴!”
“多谢。”青阳暗觉浑身高低已被那寒冰草叶灼暖,便欲抽回击。
“罢了,罢了!”
青阳冷然道:“青阳向无虚言!”
青阳飞出铁爪,纵身向那绛珠花扑去,身形迅若闪电。
青阳放眼看去,只见在那峻峭的礁石上,孤零零的生着一株怪花,色呈莹白,似花而非花,倒有些像是颗颗珍珠窜成了一束花苞的模样。
斯须间,柔光再放,珠煜辉灿。
特兰阿尼绯红着脸,单手拢在嘴边,朝着头顶又唤:“夫君,快快下来,你战不过他!”
小赤蛇张大了嘴,暴露一对小尖牙,碧绿色的蛇涎凝在牙上,欲滴未滴。
“唉,你且看看你的手!”
这时,礁石下突地传来阵阵哭声,那声音极度幽怨,一阵阵,直往内心钻,仿若年青的女子因丈夫身故疆场而悲声莫名,又似白头老妇因年代逝去、斑斓不再,而哀声失啼。
“呜呜,呜呜……”
霎那间,青阳只觉看到了一面镜子,此中倒映着本身的模样,那镜子,是那般洁净纯粹,没有任何一杂质。
她这一番行动,亲和而天然,且有一种不成顺从的意韵,青阳不由自住的便伸开了嘴。
那颗脑袋却又浮了出来,看着青阳,说道:“如果你承诺我一件事,我便不再哭了,还替你将它还复原样。”眨了眨眼睛。
“啊!”
“我信你。”
青阳心中大奇,从速应道:“你且说来!”
“我信你,你捧着花过来。”
当下,青阳与特兰阿尼跳上那怪鱼的背,正欲上浮,谁知,那脑袋又冒了出来,喊道:“小阿尼,他是你的情郎么,竟肯为你冒死!”
等得半晌,那脑袋见青阳不答,还觉得他不肯,便又缩回了洞中,嘤呜嘤呜哭起来。
二人来到礁石下,特兰阿尼蹲下身子,朝着一个孔洞轻声唤道:“绛珠,绛珠,别哭了。”
蓦地,那镜子黯了一下,随即一个怯怯的声声响起:“你,你再与谁斗?”
青阳道:“世上如果真有那神人,若我赶上,替你传话自无不成。不过,如果那神人不肯来,我一介凡夫……”
特兰阿尼抬开端来,只见青阳正挤眉弄眼,而此时,那洞内的哭声却蓦地一弱。本来,青阳见这绛珠仙子受不得惊,因而便想,那我一向惊着你,如此一来,你便哭不下去了。
特兰阿尼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跳如鼓擂,以来往到这湖中,她只闻声这颗脑袋幽幽抽泣,竟不知它也会说话。
又是一拳。
目睹那蛇涎即滴落于青阳的伤口,她却猛地一甩,小赤蛇被甩落草丛中,点头晃脑地翻了个身,又化作朱红长鞭缠在她的腰间。
特兰阿尼嘴角一弯,也明白了青阳的意义,跟着大声道:“哇哦,七彩祥云哎!”
青阳低头一看,手中的绛珠花,那玉色的柔光正在不住暗淡,便那连颗颗珍珠模样的花瓣亦在极速枯萎,心下大惊:“这,这是怎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