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放眼看去,只见在那峻峭的礁石上,孤零零的生着一株怪花,色呈莹白,似花而非花,倒有些像是颗颗珍珠窜成了一束花苞的模样。
青阳道:“世上如果真有那神人,若我赶上,替你传话自无不成。不过,如果那神人不肯来,我一介凡夫……”
那脑袋道:“有朝一日,你如果得见阿谁神人,可否让他来这湖里与我一见?”
“哦。”
“果然?”
青阳顿足不已,心中一狠,大声道:“若真让我见着他,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定使他来与你见上一见!”
“嘘,随我来。”
青阳咬破舌头,喷了一口血,佯装着身受重伤,喘气道:“天,天上有个贼,贼厮,拿着根棒子,恁地短长,我,我战不过他。”
特兰阿尼向礁石下飘去,青阳当即跟上,却听她再道:“现在唯有一个别例,那便是使她莫再抽泣。”
她却犹在抹来抹去,十指苗条,微带寒意。
目睹那蛇涎即滴落于青阳的伤口,她却猛地一甩,小赤蛇被甩落草丛中,点头晃脑地翻了个身,又化作朱红长鞭缠在她的腰间。
特兰阿尼声音冷冷的,脖心却浅浅泛红,伸手一招,那缠在腰间的朱红长鞭便化作小赤蛇,绕在她的手指间。
怪鱼顿身于礁石下,离那绛珠花发展的处所另稀有十丈间隔,礁石被湖水千万年浸噬下,浑身四体俱是孔洞。青阳正欲飞起铁爪抓住峭壁飞身而上,不想却被特兰阿尼拉住。
目睹那绛珠花伸手可得,却与此时,从那花束下冒出一个脑袋,朝着那花一口咬去。
霎那间,青阳只觉看到了一面镜子,此中倒映着本身的模样,那镜子,是那般洁净纯粹,没有任何一杂质。
那脑袋长长的“哦”了一声,嗖的一下,又钻入洞中,呜呜哭起来。
青阳愣了一下,向特兰阿尼看去,只见苗女媚眼如丝,心中格登一跳。
特兰阿尼绯红着脸,单手拢在嘴边,朝着头顶又唤:“夫君,快快下来,你战不过他!”
“唉,你且看看你的手!”
“你,你此人皮厚,用不着!”
“多谢。”青阳暗觉浑身高低已被那寒冰草叶灼暖,便欲抽回击。
斯须间,柔光再放,珠煜辉灿。
等得半晌,那脑袋见青阳不答,还觉得他不肯,便又缩回了洞中,嘤呜嘤呜哭起来。
“别,把稳惊了它。”特兰阿尼轻声说道。
那颗脑袋却又浮了出来,看着青阳,说道:“如果你承诺我一件事,我便不再哭了,还替你将它还复原样。”眨了眨眼睛。
蓦地,那镜子黯了一下,随即一个怯怯的声声响起:“你,你再与谁斗?”
青阳心中一松,捧着花束,凝声道:“你且宽解,青阳毫不食言。”
“扑落落……”
“碰!”
二人来到礁石下,特兰阿尼蹲下身子,朝着一个孔洞轻声唤道:“绛珠,绛珠,别哭了。”
“寒冰草可解百毒,绛珠草可生百毒,她咬了你一口,你已中毒,却不自知。”
青阳飞出铁爪,纵身向那绛珠花扑去,身形迅若闪电。
青阳蹲下身来,将那束暗淡的绛珠花谨慎翼翼的捧到脑袋面前。那脑袋闭上了眼睛,好似凝了一阵神,缓缓开眼,朝着花束吐出一口气。
她这一番行动,亲和而天然,且有一种不成顺从的意韵,青阳不由自住的便伸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