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两日,每日那金魑子皆会奉金花婆婆之命,来给李锦苏送礼,既有养神固心的灵丹灵药,又有诸般女孩儿家爱好的物事。更有一次,金魑子得知李锦苏喜煮茶,竟抬来了一件大木箱,内置各式茶器,细细一辩,俱是人间珍品。
听闻这些上古传说,青阳并不在乎,只是把那《桃花酿》一口又一口地闷。
“自有体例,便是没体例!”
一见李锦苏出来,金魑子立马不自戕了,朝着李锦苏碰碰的叩首:“李道友,你且救我一救,如果你不收下师尊赠礼,我唯有自戕一途了!这《玉壶春》是千年可贵一遇的物事,乃是师尊采玉矶寒晶髓、万年冰蚕衣,再辅以各种奇珍酝就,于养神固心有莫大服从!”
“是,婆婆。”
“你就晓得搏命!”
血花婆婆与金花婆婆亲去相迎,来者自是银花婆婆,其人携着三名弟子与一名老友。
李锦苏沉吟了半晌,点头道:“嗯,我也是此想。莫若便在明日,我们趁夜分开。走到哪,算哪!若,若她追来,我们一起战她。”
小青侯固是冷寒着一张脸,青阳也是非常悻悻。不过,李锦苏却不作一言,既未有任何表示,亦未回绝金花婆婆的美意。引得小青侯不时哀声长叹,说来也怪,小青侯就见不得别人对李锦苏有非份之想,便连青阳也不例外。
青阳道:“不过,大蜜斯但且放心,青阳心中已有计算。”
俩个酒鬼已然订交莫逆,夏侯云衣一见他的笑容,便知贰心中所想,长长的叹了口气,抱着酒坛踏月而去,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青阳,你的头顶,向来不见月光,非是月光不照你,而是你的眼中不见它。”
“你如何脱身?”李锦苏神情一缓。
青阳看着天上皎皎月光,心中却在揣摩着,大蜜斯心头奔雷血煞蛊已除,斗蛊大会也即将到来,是时候为分开万毒谷做筹办了。
“酒鬼!”
青阳一怔,几乎从半空中坠落。
特兰阿尼芳心哀怨,既恼他不知死活,又怨自个心中唯他,一时候心乱如麻,暗自深思:‘莫非,莫非真得那般,才可留住他,才可使他至心待我?’想着,内心更酸,狠狠地一顿脚,扭头便飞。
而特兰阿自那今后,便再也没来过《听水阁》,却会命那哑奴来送《桃花酿》,有了此酒,青阳每遇邪火攻心,即会痛饮一番。
明日,便是斗蛊大会。
现在,院中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言。
青阳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本日又贯穿了飞身之术,心想:‘怕她做甚?若真是狭路相逢,我搏命缠着她,护得小青侯与大蜜斯全面便是!’因而,便冷然道:“小青侯常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她真欲取我们性命,那说不得,唯有搏命一战。到时,青阳即死,亦会让她脱上一层皮!”
青阳直直的看着李锦苏,目光果断。
“自个想吧!”
“且慢!”
金魑子道:“师尊有言,如果李道友不授此礼,金魑子唯有自戕以谢师恩!”汗如雨下,正欲将那金边毒蟾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