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揉了揉眉心,看着地上乌泱泱的一群人:“这是如何回事?”
“不费事不费事,”月桥格外的知心,还详确的问了一声:“祖母,你可有甚么忌口的或者说爱吃的?”
“老夫人,老夫人你可醒了,你再不醒,老奴就要被少夫人给打死了,”方才在月桥面前还挺着腰板的老嬷嬷一下变了脸,哭泣着跪倒在地,哭嚎了起来。
月桥却听不出来任何解释,只摆摆手:“以是,仗着你奉侍了老夫人三十二年,你才有胆量敢借机刁难府中主子,到底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敢胆小包天,如果让外头的人晓得我宁家竟然出了刁难主子的恶奴,且还是出自老夫人身边,只怕你会累得祖母一世慈悲名声扫地,看来,留你不得,来人!”
她看着这空荡荡的小厨房。房内只摆着两根菜叶子,一把米面,一小块肉,完整就是那夏大夫说的,让老夫人喝点清粥、喝点肉粥的分量,敢情,没她的那份?
下一刻,只见老夫人神采一下涨红了起来,顾不得世家夫人的文雅,伸出了舌头不断的用手扇着,眼泪都跟着掉了下来,不竭冒出“呲呲呲”的声儿,还断断续续的道:“水,快..水,拿水。”
这个罪名她们实在担待不起。
那老嬷嬷垂着眉眼, 双手一动未动的弯着腰递着团扇, 不咸不淡的回道:“少夫人身娇体贵,老奴不过是替老夫人掌着那教养的嬷嬷, 身份寒微, 自是与少夫人见不到的。”
“祖母,你喝茶吗?”月桥不答反问,挑了个位坐下,见桌面儿上光秃秃的,撇了撇嘴:“祖母你瞧瞧,这都多大时候了,这些丫头们也太不像话了,都在这儿偷懒,连个茶也不烧、点心也不筹办,这不是纯粹的让祖母饿着吗?”
“这,这是如何了?”老嬷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在听到水字时,一下就跳了起来,批示着满屋的丫头:“快去拿水,快。”
老夫人这屋本就是宁家最好的一块地儿, 说是冬暖夏凉都不为过,这个天还算不得太热,且老夫人年纪大,与年青人的身子骨是比不了的,常日里她们也最多开一扇窗户给屋子里透透气罢了,在老夫人歇息的时候,这些窗户都是关着的,现在外头的风一股股的吹出去,她们年青一些还受得住,但老夫人那儿...
老夫人凸自想着,这厢月桥跟着丫头方踏入那明德堂的小厨房里,正要问上一声,却不知何时,那带路的丫头已经不见了。
老嬷嬷给她捶着腿,奉承的逢迎着:“可她再如何难缠,也年青气盛了,还不是落到了老夫人你的手里。”
月桥在四周搜索了下,小厨房里一些佐料一应俱全,她看着那藏在角落处的辛辣呛鼻的椒和几根红艳艳的东西目光灼灼。
老夫人顿了顿,道:“倒是没有忌口的,我虽人老,但牙口还算不错,就是嘴里有些淡罢了。”
老夫人脸皮跳了两下,阴着脸:“我还不饿。”
老夫人今后仰了仰,嘴边溢出一声笑:“你说得也没错,太年青气盛了,仗着衡哥对她的爱好便是不把我们这些老的放在眼里,现在不治治她,今后还不得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