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依着安氏本来的脾气天然是要狠狠清算一顿这个背主爬床的丫头,只是方才脑筋里闪过了一团亮光,安氏顺着那光细想了想,最后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竟然想爬床,那本夫人就成全她。”
那兰姨娘不是整日上蹿下跳的欢吗,恰好她送个姐妹去与她作伴,想来今后也不会孤单才是。
那今晚会呈现在后花圃的是哪位爷?
鄙人晌之时, 有人悄悄递了张纸条给她, 说在戌时一刻去后花圃里等着, 如果她能抓住这个机遇, 便能一飞冲天, 做那枝头的凤凰,如果不能, 那便如现在普通低入灰尘。
这才第一回便让大老爷亲身开口,想来鸢儿这丫头还真有几分离腕。
夏云见此,更是谨慎翼翼的问道:“夫人,那现在如何办?”
莫姑姑把手中的盆子放在那屏风处,轻柔的拧了帕子过来,对劲的撇了撇夏秋、夏云两个,道:“夫人用温水敷敷脸吧,等敷完先人也精力很多,再去清算那起子小贱蹄子便是。”
莫姑姑笑意加深,腰弯得更低了些:“那老奴这就去办。”
就算是要给老爷安排人服侍,那也得她这个当家夫人点头才行,千万没有做奴婢的超出主子私行爬床的事理,想当初思兰院阿谁便是趁她回了娘家时拢住了老爷的心,竟不顾身份把人送楼子里接了出去,一朝失势后竟然连她这个正妻都不放在眼里,鸢儿那丫头明知她最恨的便是这类贱蹄子,现在竟然想当第二个兰姨娘了?
听到问话,夏秋和夏云两个面面相觑,脸上都有几分游移,安氏内心一沉,按下了喷薄的肝火,只沉声问着:“尽管说!”
说话的女子话落,背面就一阵塞过一阵的闷笑,羞得鸢儿想从速找个地缝钻出来,但同时在她内心也升起了激烈的恨意。
对鸢儿来讲, 这统统如同梦一场普通。
“夫人。”
想起宁衡那一张英朗的脸庞,鸢儿内心就一阵炽热, 但她内心也非常没底, 毕竟大老爷才碍于公子结婚不久把她调了返来,若真是让她跟了公子, 定然不会是这般偷偷摸摸。
这如果传出去,他们那里另有脸?
抬人?抬甚么人,抬给儿子筹办的妾室被老子用了吗?
“呵,”安氏嘲笑几声,内心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缕苦楚。
不, 她绝对不能就此放弃, 成为别人挖苦的工具!
安氏听得如有所思,赞美的看了莫姑姑一眼:“姑姑不愧是经历颇多,方才本夫人也是如此想的。”
黑夜的后花圃里,因为有了女人的芳香格外夺目,特别是在夜色下,女子翩然起舞,脸上纯真夸姣,才堪堪迈入后花圃的男人一顿,脸上变幻莫测,随即,他行动稳定的一步一步朝着那月下翩舞的人走了畴昔。
“姑姑说得有理,”安氏这会对莫姑姑佩服得很,敷完了脸,又让夏秋、夏云服侍她换了一身大红色的常服,浅浅的在头上插了几支玉钗,画了个精美的妆容,见铜镜里的人影虽恍惚,但那份贵气雍容尚存,对劲的点点头:“去传那小蹄子吧,顺道把兰姨娘叫来。”
当夜,宁国公夜宿书房。
这府上的统统都合该是她儿子的才是,怎能让一个又一个的庶子出来威胁到她儿的身份职位,特别是这类背主的丫头,生下来的孩子定然也随了她,是个养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