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宁阁老晓得了事情的后果结果后, 在府中大发了一顿脾气, 不管宁衡如何讨情都没用,上到老夫人,下到奴婢,只要和此事沾了边的,都被罚了。
安氏如何能够忍得下心,宁衡是她独一的儿子,也是后半辈子独一的依托,是决然不能见他被一个女人给毁了的。
安大老爷是个儒雅的人,现在在翰林院任职,一身气度温和,是个极其轻易相处之人,他抬手施礼,引了二人进门,回道:“阁老谈笑了,你能亲身拜访,我安家上高低下也是非常欢畅的。”
后院里,安家两位舅母正在清荷园里劝着安氏,安大舅母王氏语重心长的拉着安氏的手拍了拍,道:“婉清,你也别再犟下去了,你瞧,现在宁阁老亲身带着妹夫上门,可见内心也是晓得自家有错的,现在上了门,只要妹夫改了,你便回府同他好好过日子吧,莫忘了你另有衡儿呢,总不能让他日日守在这里吧?”
这一回下了朝,宁阁老直接便让人把肩舆给抬到了安家。
把宁阁老给气得几乎仰倒!
“闭嘴,你瞧瞧你甚么模样,跟家里那几个目光短浅的妇人又有何不同,你大房如果没有主母压着,你还想再来几次这起子丢脸的事儿?”
他抬眼看着宁大爷,道:“爹,娘在清荷园呢,你要不要去瞧瞧,这些日子娘内心也不好受,你畴昔好好同她说说话吧。”
安老爷子醉心于书法一道不假,只是醉心到姻亲人家来了还在醉心,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厅中顿时沉默了下来。
月桥被罚关屋里半月,抄三本佛经,且不得假手于人,实在若非她也算得上是个受害者,早在把宁家面儿给踩地上时便要被狠狠奖惩的,现在也不过是得了个经验,对其他几位被罚的夫人来讲,对这月氏的奖惩当真是太太轻了。
甚么宁大爷,宁家的,安氏这会压根不在乎,心有戚戚的点着头:“两位嫂嫂说得对,是这个理儿。”
入了拱门,又过了廊桥,待过了一片绿意葱葱后,便到了前厅,安大老爷刚带着人出来,便有丫头们奉了茶上来,又鱼贯退下。
元氏见有戏,忙对王氏使了使眼色,而王氏也心有神会的接口:“那可不,你那儿媳可不简朴,现在你们大房就她一个主子,这短时候还无事,如果光阴长了,恐怕得出事儿呢。且,都说伉俪一体,她如果做下点甚么,这不得连累到衡儿身上吗?你忍心?”
总不能白白被一个妾室欺负到头顶还装模作样的装漂亮吧?
宁阁老道。
安大老爷恭请宁阁老入了座,这才带着两分歉意同他们说道:“家父这会在书房醉心书法,恐得让阁老和妹夫稍等半晌了。”
安大爷笑笑,又陪着宁阁老父子说了会话,宁衡俄然大步走了出去,喊道:“祖父,爹,我听下人们说你们过来了。”
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克日那外头鼓吹得如何了, 但是很热烈?”酸软的手好了些, 月桥便在案后坐下, 刚挑了菜,俄然想起了甚么似的问道。
一把年纪还得丢这么大个脸,如果再来两回,他都无言去面见列祖列宗!
宁阁老目光有些沉。他本也不肯在这个时候来安家自讨败兴,可谁让家里那几个媳妇都是眼皮子浅的呢,外加另有个老婆子在边上不循分,宁阁老也是没了体例,只得强行带着大老爷上门来把安氏带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