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下了朝,宁阁老直接便让人把肩舆给抬到了安家。
厅中顿时沉默了下来。
宁大爷脸颊动了动,在宁阁老的表示下只忐忑的说道:“我,爹还是先拜见拜见岳父大人吧。”
安大老爷是个儒雅的人,现在在翰林院任职,一身气度温和,是个极其轻易相处之人,他抬手施礼,引了二人进门,回道:“阁老谈笑了,你能亲身拜访,我安家上高低下也是非常欢畅的。”
一把年纪还得丢这么大个脸,如果再来两回,他都无言去面见列祖列宗!
只,现在各房都在扫自家门前雪,顾不得再惹老爷子活力,只得把那些不满给压了下去。
他这返来除了带儿媳回家,还得带孙子回家,打从安氏回了安家后,宁衡就跟着整日的往安家跑,连本身的院子也顾不得管,这不,俗话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若非大房一个长辈都没有,那孙媳也闹不出这般大的动静出来。
一向含笑的安大爷这会眼眸的笑意也褪了下去,嘴角勾起,更像是一抹讽刺普通:“妹夫说得是,既然来我安家做客,那还是先等老爷子来了再说吧。”
安氏如何能够忍得下心,宁衡是她独一的儿子,也是后半辈子独一的依托,是决然不能见他被一个女人给毁了的。
被宁阁老这般一说,宁大老爷这才住了嘴。
甚么宁大爷,宁家的,安氏这会压根不在乎,心有戚戚的点着头:“两位嫂嫂说得对,是这个理儿。”
月桥被罚关屋里半月,抄三本佛经,且不得假手于人,实在若非她也算得上是个受害者,早在把宁家面儿给踩地上时便要被狠狠奖惩的,现在也不过是得了个经验,对其他几位被罚的夫人来讲,对这月氏的奖惩当真是太太轻了。
而他就分歧了,到现在他都不晓得月氏是发甚么疯,若说是妒忌妒忌,耍的女人的小性子,但他常常在外头喝酒解闷、在苏河上听曲看戏的,也不见她发脾气。
绿芽晓得她指的是甚么, 遂点点头, 轻声说了起来:“传闻全部金陵都传遍了, 阁老和几位老爷每日上朝时, 百官们也以此事为乐,非常发了顿脾气, 阁老还发了话, 让府中的人克日少在外头走动,以免听到不该听的。”
安大老爷恭请宁阁老入了座,这才带着两分歉意同他们说道:“家父这会在书房醉心书法,恐得让阁老和妹夫稍等半晌了。”
当日宁阁老晓得了事情的后果结果后, 在府中大发了一顿脾气, 不管宁衡如何讨情都没用,上到老夫人,下到奴婢,只要和此事沾了边的,都被罚了。
宁阁老嗯了声,点点头。
别说外祖对宁大爷有气,便是他这个当儿子的,对宁大爷的不满也是由来好久。先是宠妾宠到把人惯得没法无天,没有半点端方,老是同当家主母作对,而后又把妻室的东西给妾室用,破坏了那般贵重的东西,安氏怒急而气,把内心头的怨气都宣泄出来,在宁衡看来,倒也普通。
宁家这两日出的事儿她们都瞒着还未跟安氏说,如果说了,依着安氏的脾气,恐怕更是不会归去的了。
有安氏在,起码大房那边便有了主心骨,也闹不出这般大的动静。
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克日那外头鼓吹得如何了, 但是很热烈?”酸软的手好了些, 月桥便在案后坐下, 刚挑了菜,俄然想起了甚么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