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一枕山河 > 10.狭路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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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梼血脉俱凝,近乎本能的弹身而避。

一句入耳,青年心凉透了,情知碰上了煞星,这一遭要栽,又不甘心这般枉死,忍着痛汗苦撑。

两人在城中绕了数圈,青年固然奸刁,终不如苏璇腿劲足,追久了力量不继,逃过一条窄巷时被一鞘抽在腿上,从屋脊骨碌碌滚下,狼狈的跌在街上。刚好一个地痞瞥见,惊得扯嗓子叫唤起来,“四周的都出来,硬点子挑事!幺哥要死啦!”

少年气味渐沉,盯着梼饕两人,俄然道,“带上她,避远些。”

青年仓猝赶开围拢的路人,将女孩抱回桶中,压上了一块重木,推着木车刚要前行,俄然一个凶神从天而降,哗啦劈碎了木桶,揪起内里的少女打量。

花间梼来此也是偶尔。

苏璇在男人身上戳了几戳,选的筋络交代之处,不致死却非常疼痛,麻脸男人痛得五官扭曲,哼声惨叫,中间一个年纪小的男孩大哭起来,“别打我哥,我说,我说!”

青年竭力爬起来,将虚软的少女挟起,踉跄的走入边巷,消逝于视野。

渝州的地形大异于常,全城丘峦迭起,盘错奇突。

一群地痞地痞闻声冲出,扯腿绊足甚么地痞的招数都有,被苏璇抽得满地乱滚,一错眼之际,青年又不见了。

冷、冽、峻、拔,无坚不摧。

一言未落,一抹剑光突如其来的绽现。

劈面的酒楼上一个油光脸的瘦子瞧得风趣,撞了撞身边人,“老梼,你瞧那小子,必是在做甚么暗弟子意。”

傍晚暮阳,空空的街道上现出了一个少年。

乌钩独一掌余大小,锋锐非常,每一只钩尾均有丝线相牵,如一张密匝的刀网,一擦就要掉一块皮肉,凶恶非常。死在笑面饕部下的人惨如凌迟,多数脸孔全非,江湖中人惧恨已久。

花间梼一眼认出,新仇旧怨迭上心头,“是你?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自来投!”

花间梼从未见过此人,不过他憋了数日的怨毒,誓要有人倾泄,“管他呢,宰了便是!”

笑面饕哈的一笑也不打话,腕间一甩,满天乌钩朝青年兜来。

少女正慌乱,顷刻间见到熟谙的恶魔面孔,心跳遽停,几近惊厥畴昔。

青年另有几分硬气,中了招并不叫唤,只疼得盗汗淋漓,身法更不如先前矫捷,没多久又添了数个口儿,浑身都挂上了彩。

花间梼清楚瘦子的德行,也懒得再催,转头逗弄瘫软如死的少女,看着她绝望惨白的脸,洋洋对劲道,“小娘皮,几次三番还是落在我手上,这是你的命——”

花间梼已经没了耐烦,“一个杂碎也要耗这么久,老饕你到底行不可。”

笑面饕不睬他的催促,兴味的呲牙,“让我耍弄耍弄,寻点乐子,削成小我彘如何。”

苏璇气结,哭笑不得的随之追去。

花间梼喜从天降,整小我都精爽起来,“不错,恰是这小娘皮。”

青年觉出两人来势不对,正要设法遁走,但是对方不管四六就出了手,招式又如此残暴,他晓得短长,立时扑地滚避。好笑面饕绝非虚得凶名,但见胖指弹动,刀网烁烁,咻咻划空锐声不断,稍有忽视就要血光绽放。

笑面饕玩着一串溜溜的乌钩,挡住了青年的退路,“偷货的就是这小子?”

胖妇人对城中小径极其谙熟,非常奸刁,动辄往民居院落一藏,借瓦缸木檩掩身,几次都险险失了踪迹。苏璇全凭眼力和毅力追着不放,越久心头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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