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丰富的贡礼,令圣颜大悦,群臣纷赞,暗里则解读出另一重意味。
一旁的侍女启了酒坛,倾了两碗酒,青年也不推却,取过一碗,“多谢,门规有令不得喝酒,请容我以之祭剑。”
急雨倏来倏去,慌乱的是贩子,湖畔的楼台内点尘不惊,酒客安然抚玩天然之变。
薄景焕但笑不语,品过两道菜才道,“不错,正阳宫此次所来的并非长老。”
薄景焕笑着安慰了几句,又叙了一阵天气转暮,楼下的人潮更加麋集。
薄景焕大步迎上去,仿佛激起了豪情,“大战当前,我来祝酒一杯!”
阮凤轩早已心折,忙不迭的行礼。
阮凤轩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国师走上备好的船,由接引的官吏陪着向湖心小岛驶去,这才回过神咋舌,“好大的场面,国师既然畴昔了,正阳宫的人呢?”
氛围凝了一刹,氛围僵起来,这一刻的威沉冷肃让少女有些陌生,下认识搁了筷子。
阮凤轩脱口而出,“本来湖心岛就是彻夜斗技之地?”
湖景明丽,丝竹雅逸,精美的酒菜置上桌案,顿时有了宴饮的氛围,薄景焕这才娓娓道来。
薄景焕见她双眸莹亮,格外愉悦,“不错。”
薄景焕淡然一哂,“凤轩放心,就算长老亲至,也未见得强过此人。”
“这是禁湖了?好大的阵仗。”阮凤轩惊奇的见远湖浮着一艘富丽的楼船,由几只快船拱卫其间,“不对,那边另有楼船,早晓得我们也去湖上,想必看得更清楚。”
阮凤轩一时摸不着脑筋,“甚么鬼母?”
少女鼓掌称好,阮凤轩知薄景焕擅饮,一迭声的告饶,氛围格外欢腾,笑过后她终是猎奇,又问道,“哥哥尽卖关子,到底有甚么戏?莫非恰好逢上了金陵甚么节日?”
此事追溯本源,当在一个月前,贵霜国遣使来访。
阮凤轩这下着了急,几近不能置信,“国之大事,正阳宫竟然随便派个弟子前来?岂能如此儿戏!”
金陵的莫愁湖上乱云翻滚,氛围窒闷湿热,天涯亮得晃眼。
一轮明月垂垂升起,乌黑的辉光遍洒清湖,好像一盏天赐银灯,薄景焕令侍女撤了残肴,燃上一炉雅香,独留几盏明烛,屋内顿时暗下来。
阮凤轩方要喝采,又生了游移,“可谁也不知贵霜国师的深浅,万一败了――”
阮凤轩大为赞妙,“圣上明见,这个安排倒正合宜。”
薄景焕本就对她倾慕已久,才力邀阮凤轩携之来金陵,闻得软语心神泛动,哪会不该,“正阳宫门规极严,出山行走的弟子均为英杰,此次遣来的人更是武学上少见的奇才,年纪悄悄已申明赫赫,诛长空老祖,败玄月僧,除崂山双魔、雁荡七害、杀南疆鬼母――”
薄景焕神采略松,举杯啜了一口酒,“贵霜祟佛,本朝祟道,正阳宫的剑法很有申明,对国师也不好用大内之人,以是圣上诏旨北辰真人,令天都峰派人来接战。”
薄景焕起家扶楼栏眺了一眼,“贵霜国师到了。”
阮凤轩目瞪口呆,几乎觉得生了幻觉。
阮凤轩当这些江湖故事满是薄景焕编来哄自家妹子的,听过全没在乎,提及马球才有了多少印象,不伏输的反谑,“我哪比得上你,凡是景焕兄提过,你多久都不忘。”
薄景焕一点头,多了三分冷意,“恰是如此,贵霜王的手札大要要求商旅相通,贩子在本朝边域的居留置产之权,实则想逐步东扩,越葱岭图西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