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轩来金陵不久已交了一群朋友,自有熟谙的聚在一起玩乐,他如鱼得水,兴趣格外高涨。
薄景焕听弦知意,随之看了一眼。
阮静妍秀颜一红,自不肯认,“哥哥多心了,我到了异地经常睡不好,精力差了些。”
薄景焕未及答复,一名管事来报,称是正阳宫的苏道长等了威宁侯好久,逢道观有事来唤,已先行辞去了。
阮静妍呼吸停了,得志到极处,猝然化成了无尽的欣喜。
近期的话题,绕来绕去不免落在对战贵霜国师一事,六王恰好对苏璇格外感兴趣,问得极详细,听完赞道,“难怪我传闻你给苏道长备酒,本来是结义兄弟,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甚好。”
六王一笑,瞧了一眼他身后的何安,“君子不器,善假万物。有些人合适明着用,有些人合适暗着用,不拘一则尽用其长,方为大妙。”
合法此时,窗外掀起一阵莺声欢笑,本来是一群美人争泛莲舟,六王很有兴趣的掠了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日我但是将金陵高门仕女全请来了,你可有中意的?阿谁鹅黄衣裳的不错,仿佛是周常侍家,不过再标致,家里官职低了也不可,还得有个配得上的身份。”
阮凤轩几乎跳起来,“六王相请,谁敢不赏面,苏道长的帖子是薄世兄亲笔所书,还当我诳你不成,不信随我去看看,留园若无数百来宾,我那方红丝古砚输你。”
环绕摆布的人太多,笑闹嘈扰不断,阮静妍绝望得近乎想立时拜别,谴去寻兄长的丫环却久久未归,她实在抑不住,寻借口避开了热烈,单独走入了一条清幽的石径。
六王非常嘉许,“能不吝身份,折节下交,可比你父亲可萧洒很多,此人如此本事,将来讲不定大有可用。”
英姿挺拔的青年怔了一下,微微现出一丝窘色。
何安垂手观鼻,恭敬有加,白净的脸庞不显半分神态。
本朝三位亲王,吴王暴燥易怒,陈王喜华侈纵宴,六王可算最为费心的一个。
一言正中薄景焕所想,少不得谦了两句。
她很想安静下来,端庄的上前施礼搭话,为之前的统统称谢。但是无数情感如静水深流,让她生生的窒住了。或许他早已忘了她,底子不记得那一次偶尔的善举,更不会懂她为何萦挂很久,至今铭记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