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轩猜疑的打量,“你比来是如何了,魂不守舍,连景焕兄都看出来,暗里询我是如何回事。”
阮静妍的清眸亮起来,又死力抑住,“哥哥每次都夸大其辞,谁不晓得苏道长得胜后闭门谢客,底子不参与邀宴,可见甚么王公贵族云集也不成信,只怕压根没几小我。”
薄景焕心中对劲,面上显得平平,“他的确是在养伤,我派人去三元观也是如此回话,大抵伤势好了才出来走动。”
“我叫阮静妍,家人都唤我奴奴。”阮静妍含着泪笑了,桃腮上缀着水珠,鼻尖似玉樱轻红,凌宵花在她眼中炫烈绽放,一如欢腾而甜软的轻语,“我晓得你叫苏璇,苏子的苏,天璇的璇。”
阮静妍被一群淑媛簇拥着说话,偶尔有人提起苏道长,她心头一跳,却见在场的女儿家均是羞怯又镇静,对苏道长的各种动静津津乐道,连他并未入道及娶妻与否都晓得得非常详确。阮静妍既喜又忧,听得七上八下,一半心神在留意园内,用时好久,始终不见萦在心头的人,情感垂垂变得寂落。
阮静妍藏着苦衷,甚么宴会都索然有趣,“天热不想走动,哥哥本身去吧,我留在宅子里练琴。”
阮凤轩将信将疑,重又询了一次,“那留园的芙蓉宴,你去不去?”
阮静妍心头混乱,眸子垂垂盈满了泪,垂着头忍住轻泣,再也保持不了仪态。
六王非常嘉许,“能不吝身份,折节下交,可比你父亲可萧洒很多,此人如此本事,将来讲不定大有可用。”
英姿挺拔的青年怔了一下,微微现出一丝窘色。
石径弯弯绕绕,碧柳烟丝蔓垂,一如她深晦的苦衷。不知多少折转,火线现出了一座雅亭,一个道衣青年在亭中静憩,身畔一丛金红的凌宵花。
薄景焕还在孝期,照说不该与宴,幸亏本朝民风不严,加上芙蓉宴是六王为东道,有些特别。
盛宴当日,浩繁高朋纷繁而来,薄景焕正与一名皇亲叙话,就见阮凤轩进了园子,洋洋得意的对他挤了挤眼,薄景焕不动声色的向他身后望去。
薄景焕也在逡巡,他原是安排了几位堂妹伴随才子,此时发明她们正在围看士子联诗,阮凤轩则在池畔观舟,独占伊人不见芳踪,心底正在迷惑,忽逢六王的调侃,一时有些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