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大急,指一动想抓住他,眼睛随之一张。
叶庭认识昏乱,似梦非梦,支离破裂的气象纷杂交叉。
苏云落方要劝几句,左卿辞已经冷冷一哂,透出深讽,“五诏堂遍邀中原各派是为甚么,说不定就是给乘黄送药人,哪怕没了武卫伯,血翼神教也有充足的本事发兵,届时首当其冲就扼西南的益州。我来提示他避祸,他偏往危局里跳,执意逆势而为,还觉得能一力回天?真是笨拙得好笑。”
别人一进门,叶庭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夹着古怪的腥气,抬目睹殷长歌捧着一只巨大的海碗,不免一呆。“这么大一碗?我昏倒时如何饮下去的?”
他不肯叶庭过分伤感,转了话题述起近一年的经历,又提及如何赶到拓州,却赶上城门紧闭,不得不饶行,在苦战中一眼瞥见门派服色,幸亏还来得及。
他一阵风的去了,苏璇将叶庭扶坐起来,“师兄也教了个好门徒,长歌挂念你的安危,不顾长老的劝止,对峙一道过来。”
话至序幕,殷长歌刚好到来,他见叶庭复苏,顿时大喜,“师父醒了,我当即去取药。”
她不大会说软言甘言,却胜利的和缓了左卿辞的郁怒,他目光沉沉,停了半晌才道,“贰情意已决,强行带走也是徒然。”
一海碗药如何看都非常奇特,贵爵公子能解血翼神教的毒也是匪夷所思,叶庭不免将信将疑。
胡姬嫁了贵爵之子,纵是叶庭也不免错愕,“这是何时的事,他们也随你来了拓州?”
左卿辞斜了一眼,“怕甚么,归正有你这个好门徒,出事了大不了再去寻十几年的药。”
左卿辞也想过这些,“乘黄是个短长人物,我们撤除赤魃和阿兰朵,反而便宜了他。他的尸傀之术已经大成,会助武卫伯,足见勾连了六王,此后的费事不小。”
左卿辞淡淡道,“还能有谁,武卫伯一逃,六王就晓得打算有变,为免给天子悉知,只要掐断益州的动静,不过这即是图穷匕现,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动静。”
苏云落望入他的神采,“师娘挺喜好,还求了安然笺,阿卿是收到了不好的动静?”
苏云落给他一呛,不知该说甚么,左卿辞待她统统都极好,唯独关于师父总爱讽上两句。
苏璇也未想到左卿辞医术如此高超,还是想起阿落曾说中过神教的圣蛇之毒,全仗其救治生还,请之一试竟然见效,心底极是欣喜,“左公子既然能让师兄醒来,可见药方并未乱开,师兄无妨先服几日尝尝。”
苏云落踌躇了一瞬,说得有些困难,“会不会是我惹的祸,血翼神教本来不会与中原人交集,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