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落略微放下心,想起他先前所言,“另有一个动静是甚么?”
苏璇又惭又愧,自知不该,“复醒以后我传闻门派无恙,师兄任了掌教,想看望又怕朝中有人究查,再度扳连师门,是我错了。”
苏璇笑起来,高傲之余亦有深深的惭愧,“阿落长大了,我都不敢想她是如何撑过来,我没教过她多少,还负累她至深,实在愧为人师。”
叶庭的内腑仍有不适,仅是换个姿式就有些喘气,“长歌朴直,行事不免意气;青儿精密,又过于看重短长,以往我感觉均有不敷。现在看来,人当取其长,我偏视其短,确是不如你。”
苏云落忧心起来,“动静递不出去,会不会对侯爷倒霉?要不要我走一趟金陵?”
别人一进门,叶庭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夹着古怪的腥气,抬目睹殷长歌捧着一只巨大的海碗,不免一呆。“这么大一碗?我昏倒时如何饮下去的?”
他一阵风的去了,苏璇将叶庭扶坐起来,“师兄也教了个好门徒,长歌挂念你的安危,不顾长老的劝止,对峙一道过来。”
接着是一个明朗的少年,鬼鬼祟祟的靠近,“师兄,好久没吃肉了,你就不馋吗?”
左卿辞见她闷闷不乐,才道,“你也不必担忧,他毕竟是苏璇,能单人匹马闯到乘黄面前,行尸也一定何如得了他。”不过金虚真人一行就一定能活着返来了,左卿辞也未几说,免得她又牵挂无关之人。
左卿辞也不避她,“出了两桩事,崆峒派自入西南,每隔五日必用信鸽传书门派,比来一封信道已去往不死泉,以后消息断绝,怕是凶多吉少,其他的帮派也难料。”
苏云落望入他的神采,“师娘挺喜好,还求了安然笺,阿卿是收到了不好的动静?”
苏云落忍不住道,“你既然担忧,不如替侯爷出运营策?”
苏云落从外返来,排闼而入,左卿辞折起笺纸,道,“阿落返来了?青城山风景如何?”
叶庭大急,指一动想抓住他,眼睛随之一张。
左卿辞也想过这些,“乘黄是个短长人物,我们撤除赤魃和阿兰朵,反而便宜了他。他的尸傀之术已经大成,会助武卫伯,足见勾连了六王,此后的费事不小。”
左卿辞淡淡道,“还能有谁,武卫伯一逃,六王就晓得打算有变,为免给天子悉知,只要掐断益州的动静,不过这即是图穷匕现,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动静。”
话至序幕,殷长歌刚好到来,他见叶庭复苏,顿时大喜,“师父醒了,我当即去取药。”
叶庭心潮涌动,百感交集,谁想到正阳宫的宠儿会陨落于仇敌的诡毒,而长年被撇在山间的稚弱少女,却拼尽统统托住了坠落的星斗。“怪师兄无能――还好有阿落,长歌说时我还不敢信,真是她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