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易中天中华史:安史之乱 > 第25章 知向谁边
的确,因为越来越多的庶族地主知识分子通过科举走上宦途,并逐步成为官僚步队的支流,文学艺术的布衣化已是局势所趋。究竟上,正如欧洲的文艺答复指向将来,古文活动也是借复古之名,行创新之实。韩愈和柳宗元们反对四六骈文,则实在是要颠覆门阀士族的认识形状和话语权。
可惜在王朝期间,立法者的美意常常是一厢甘心,中晚唐天子的诏令更一定能真正实施。贞元三年(787),天下大歉收,物价低到每斗米一百五十钱,粟八十。为了制止米贱伤农,帝国命令以平价收买粮食。这当然是中心当局的惠民政策,成果倒是农夫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是的,黄巢用他的《菊花》诗,以攻讦的兵器为唐诗精力做了总结,也靠转战南北,用兵器的攻讦为天下帝国画了句号。唐僖宗乾符五年(878)十仲春,他攻陷了大唐的东南港口福州,又在次年兵临广州城下。担负广州节度使的要求被回绝后,黄巢破门而入,搏斗了对峙抵当的住民,此中便包含穆斯林、基督徒、犹太人和琐罗亚斯德教徒。这些本国人是丝绸、瓷器、茶叶、樟脑等中国产品的出口商,黄巢却连桑树都砍掉了,让阿拉伯人好久穿不上标致衣服。[280]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这统统,长安市上酒家眠的李白可曾想到?
白居易的新乐府就更是如此。传闻,他的乐府诗是连浅显公众都能听懂的。难怪同期间的日本人赏识唐诗时更偏疼中唐,在中唐墨客中又最喜好白居易。毕竟,当时他们正在向中汉文明学习,并且“文明程度还不高”。[276]
赵光奇答:不幸运。
实际上传奇与唐诗不但并行不悖,并且相辅相成。白居易写了《长恨歌》,陈鸿就写《长恨歌传》;白行简写了《李娃传》,元稹就写《李娃行》。向来被看作高雅艺术的诗与浅显文学传奇,竟然毫无停滞地“同流合污”。
窜改与两件事情有关,这就是科举制和两税法。后者简朴地说,就是以田亩为单位肯定地税,以贫富(户等)为标精确订户税,以货币替代谷米和绢帛停止交纳,每年不晚于六月和十一月起征,其他苛捐冗赋全免。因为有地税和户税两种,又是夏秋两季征收,以是叫“两税法”。[271]
平心而论,两税法的意义是主动的,因为赋税的征收由按人丁计算变成了按资产计算。户税当然是大户多纳,小户少交,地税也是地多的税多,地少的税少。这就在必然程度上减轻了泛博费事群众的承担,无益于束缚出产力,也促进了当时社会经济的规复和生长。[272]
没错,科举制和两税法,都是无益于他们的。
安史之乱今后的大唐仿佛换了一个样,不但天子不再是李世民和武则天那样的,就连服饰也焕然一新:衣服由紧身窄袖变生长袍宽袖,眉毛则由又细又长变成又短又粗。难怪白居易如许描述老宫女的过期后进:小头鞋履窄衣裳,青黛点眉眉颀长。外人不见见应笑,天宝末年时世妆。[269]
分界点还是安史之乱。
请存眷下卷《大宋改革》
是以,韩、柳的文章都明白如话,决不晦涩难懂。比如韩愈的《师说》: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前后,术业有专攻,如此罢了。又如他的《杂说四》: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至于柳宗元的《小石潭记》,更是不压韵的口语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