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易中天中华史:禅宗兴起 > 第7章 禅(1)
衣钵传人,即典出于此。
菩提达摩将衣钵传给慧可,慧可就成为他的法嗣(禅宗佛法担当人),中土禅宗的二祖。而后,慧可传僧璨,僧璨传道信,道信传弘忍,是为禅宗五祖。
没过量久就被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是。想想看,有谁落地笑呵呵?
李世民被尊为天可汗的第二年,大唐三藏法师玄奘历尽千辛万苦到达印度,入住摩揭陀王国(Magadha)的那烂陀寺(Nālandā,梵语,以下无另注者皆同)。这座恒河以南的寺庙是佛教的最高学府,高僧云集,学科齐备,师生人数常达万众。年青的玄奘以此为据点访师参学,誉满印度僧俗两界今后,才带着一腔热血和满腹经纶回到故国。
这就要查找启事。如果启事找对了,就叫集谛。净土宗以为,启事在于我们生错了处所,生在了东方秽土。是以处理的体例也很简朴,那就是争夺下辈子往生西方净土。净土是佛住的处所。佛有无数,净土也无数。只要从东方秽土转移到西方净土,就会在佛光普照之下幸运非常。
中国人向来就是讲合用的,包含太宗天子。他起首想到的是劝玄奘出家为官,然后才考虑到支撑翻译佛经或许无益于建立帝国的正面形象。不过他更同意法师将本身西行的所见所闻口述记录下来。那样一部《大唐西域记》在将来能够的战役中,说不定会起到军事舆图的感化。[1]
公众则是另一种心态。他们万人空巷地欢迎玄奘法师回到长安,不过是要亲眼目睹这位传怪杰物的风采,就像抢先恐后去听爱因斯坦演讲的贵妇人,体贴的只是可否汇集到讲课时扔下的粉笔头。相对论也好,唯识论也罢,实在并没有多少人真正感兴趣,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听得懂。
菩提达摩说:这个世上求不来。
净土宗则恰好为这类思疑供应了证据。从佛教传入中国那一天起,僧侣就对峙不向天子行膜拜之礼,只是双手合十表示敬意。来由是他们已经削发,是佛弟子而非臣民。这对于“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的看法当然是严峻的应战,净土宗的鼻祖、东晋高僧慧远却还要撰写《沙门不敬王者论》据理力图。这不能不让佛教与皇权结下梁子。
那么,净土宗的事理又是甚么呢?
畅旺起来的,是净土宗和禅。
最大的题目,是不能处理佛教与中华传统,特别是与儒家伦理的抵触。不要健忘,在他们鼓吹鼓吹的西方净土和极乐天下中,并没有给天子安排特别的职位。阿谁处所但是大家划一的,这让至尊天子情何故堪?是以,帝国的统治者便不免思疑这很能够是一个诡计,目标是要用谁都没法证明的所谓来世,颠覆君君臣臣的现存次序,乃至政权。
达摩说:把心给我,我帮你安。
实际上,禅宗是中国佛教的宗派,印度佛教并没有近似的主张。禅(Dhyana)的本义是静虑,与定(Samadhi,专注)合为禅定,跟鲜花和浅笑八竿子打不着,也没有甚么“教外别传”的意义。是以,不但摩诃迦叶的故事是编出来的,就连将菩提达摩尊为中国禅宗初祖也很有可疑。
不过谁都没想到,那衣钵会惹出大费事。
真经与净土
是以佛教四圣谛(Catursatya)第一条,就是苦谛。并且佛祖当年身为王子却决然削发,就因为在王城的四个门瞥见了生老病死四种痛苦,由此得出“人生是苦”的结论。这个结论在佛教看来是颠扑不破的真谛,以是叫“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