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叫做盘身扣。
方才老白倌儿也说,那黑衣人另有帮手,刚才没露面,我们得防备着才行。
师父把油灯伸进棺材里,扑灭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用一种似蓝似绿的油墨写着某小我的生辰八字。
“进屋说吧。”
紧接着,纸人竟然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迈着生硬的法度,朝着堂屋走去。
只是不晓得,这么做有甚么用。
霍无疾点头。
纸条在火焰中蜷曲翻卷,飘散出袅袅青烟,渗入了纸人的身材当中。
这个纸人的做工比拟其他纸人要精美很多,连指枢纽上的褶皱都栩栩如生,穿戴寿衣躺在棺材里,浮泛洞的脸上没有五官,眉心有一枚棺材钉,钉着一张纸条。
燃烧的纸人骨架走到老白倌儿的面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摔得支离破裂,成了一地冒着火星的灰烬。
这副骨架做得实在是邃密,每一处枢纽,每一块骨头,都跟真人普通无二。
“老白倌儿缝尸的手腕你多少会些,断尸该如何措置,你就如何做。”
看了师父的一番操纵,我越来越胡涂了。
纸人倒下的刹时,气味全无的老白倌儿俄然深吸一口气,展开了眼睛!
老白倌儿双手一抬,几十个挂在屋顶上的纸人全都落了下来,站在地上行动生硬的伸展四肢,转动脑袋,仿佛活过来了一样。
此时他浮泛洞的脸上已经被大火烧出了五官的表面,口鼻当中火苗喷吐,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咔嚓——咔嚓……”
老白倌儿的身上像是裹了几层鱼网,绳扣交叠,断裂的腰腹被麻绳紧紧绑在了一起。
有句老话“搂草打兔子”,搂草用的就是钐刀。
一进院门,我急声大喊。
他一只脚踏进了屋里。
“师父,白叔有伤害,你快去!”
纸人被烧得支离破裂,衣服和外皮都烧光了,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骨架。
空中上到处都是纸人的碎片,老白倌儿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气味。
我俄然明白过来,他底子撑不到我找师父过来,只是找个借口把我和霍无疾支开,不让我们卷入这场殛毙当中。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
纸人也机器的摆动四肢,跟着我们走了出来。
“走!”
老白倌儿手指一动,两个纸人紧跟着挥刀冲向了黑衣人。
收尸第一步,需求先用麻绳把尸身重新连起来,然后才气补缀。
“哼,多年不见,你还是只会这两下子!”
师父站在院里,正用一块纸人残片擦掉降魔剑上的血迹。
纸人方才落地,院里的黑衣人已经冲到了门前。
“嘶——”
师父翻开了棺材盖,棺材里的寿衣倒是穿在一个纸人的身上。
有惊无险的回到家,师父正在堂屋里翻一本老旧的法阵通鉴,叼着烟袋眉头舒展,屋子里尽是环绕的白烟。
浑身火焰的纸人俄然在棺材里坐了起来!
我喉中哽咽,眼眶发烫,强忍着没掉下眼泪来。
师父嘀咕了一句,眼神中有些不测。
老白倌儿在屋子中间的蒲团上坐下,双手往蒲团下一伸,再拿出来的时候,手指上套满了几十个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