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阳琰还是感觉花千岁可惜了,可惜他了他的修行。情,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印阳琰闻听此言便会翻着白眼,在心中对印海棠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身上的臭弊端还不全都是从你身上学来的,只晓得经验我,却向来不以身作则。
一番解释以后,钱一兜便同印阳琰告别道:“这里老朽玩乐够了,我们有缘再见。”说完,便化作一个玄色的蝙蝠飞走了,印阳琰都没来得及出声禁止,钱一兜化成的玄色蝙蝠便已经消逝在夜空当中。
印阳琰回身看到,在假山花坛的近前,有一个身材婀娜妖娆女子,身穿藕荷色搭襟衬衣同宽腿衬裤,头缠京剧青衣包头,面似桃花,眼似明珠,朱唇一点红,正在轻抖衣袖,唱着哀戚的戏曲。昏黄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好似月宫中出逃的嫦娥仙子,又似九天仙女下凡入人间。
正在胡思乱想的印阳琰,俄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非常应景的幽幽歌声,声音委宛婉转,略带哀伤之感,似天籁临于尘寰,印阳琰不由惊奇的扭头看向身后。
“老顽童,钱一兜。”
印阳琰踏着月光,呼吸着新奇的氛围,风俗性的右手握着青竹翠玉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左手摊开的手掌。好久,没有好好赏识夜晚的斑斓了,相较于艳阳高照的白日,他更喜好夜晚昏黄的月光,另有缓缓的轻风拂面。他想起,师父也同他有一样的爱好,喜好赏识夜晚的月色,常常同他在灵朽阁北侧的竹林内席地而坐,推杯换盏,抬头赏识当空的皓月。
印阳琰也绕过屏风,朝着后院花圃当中走去。
灵朽阁步有结界,普通浅显的鬼物进不去灵朽阁内,印阳琰将镜面匣带入灵朽阁,借居在镜面匣内的戏鬼,便飞身来到灵朽阁的后院花圃,因为这里并未设有结界。
“灵媒师,印阳琰。”
忆起往昔,思念翻山倒海,印阳琰不免感觉心头一痛,左耳中响起锋利的虫鸣之声,他仓猝稳住心神,偶然再欣弄月色,急仓促的发挥神行太保之术,奔向灵朽阁。
印阳琰另有一些话想要问老顽童钱一兜,但是他已经一溜烟飞走了,便只好回身往回走。
婉转委宛的戏曲中,透着无尽的苦楚,女子仿佛要将她胸中统统的苦闷忧愁,不甘恚怨,十足借由她口中的戏曲抒尽了。唱必一时,已是泪流满面,冲印阳琰裣衽见礼,“见过大人,奴家这厢有礼了。”
印阳琰并不行礼,也不言语,面前的女子并非是月中的嫦娥,也不是仙女临凡,而是以狡猾闻名的鬼物,别看她此时楚楚不幸,款款有礼,比及一回身,便很有能够变成另一幅丑恶可爱的嘴脸。特别是死了多时,因为各种启事,贪婪沉沦于人间不肯拜别的幽灵,大多变成了恶鬼厉鬼,各个凶恶狡猾,狡计多端,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善类。印海棠经常警告印阳琰,不要被鬼物妖怪的表象给骗了,正如不要等闲通过人类大要的皮相作出善恶的判定一样。
黑衣鬼差是个双眉粗黑的小老头,两条玄色的粗眉好似两条毛毛虫趴在眉骨之上,如果他同蜡笔小重生在同朝同代,俩人站一起,完整就是祖孙俩。
印海棠便会答非所问,老发展谈的说:“色便是空。灵媒师是修道之人,七情六欲皆为空,孺子之身不成破。那嫦娥之事与你何干,要你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谨慎后羿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