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阳琰见后花圃内俄然现身的女子,便知是栖居在那镜匣中的“戏鬼”,不由皱起眉头,面色愀然,心说:明天早晨,必定将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此时是清末民初第一年,宵禁固然不似之前那么严明,但是外城南面的右安门同左安门,在日暮之时也会封闭,拂晓之时才会开启,不过中间位置的永定门并不会封闭,会有治安职员再次站岗守夜。
印海棠此时便会念上几句唐诗宋词,偶尔本身抒怀怀,自创一诗词,赞翠竹清风,皓月星空。这时,印阳琰便会将嘴一撇,不屑一顾的说一个字“酸”。然后问印海棠说:“师父,你说盗取灵药的嫦娥,在月宫寂不孤单,后不悔怨?”
老顽童钱一兜说他来人间游历玩耍,非常中意琉璃厂这里,因为这里的古玩店内,栖居了很多的鬼怪之物,同它们喝酒作乐,闲谈世事,非常的风趣。想要歇息的时候,夜间便在古玩城的铁管房梁上面安息,只因这里四周通风,夜间甚是风凉,还能照到月光。那夜,只因胡麻子聚众喝酒玩乐,吵到了老顽童钱一兜歇息,他便将他们戏耍了一番。
印海棠便会答非所问,老发展谈的说:“色便是空。灵媒师是修道之人,七情六欲皆为空,孺子之身不成破。那嫦娥之事与你何干,要你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谨慎后羿找你算账!”
韩天一还没有睡,他坐在一楼看书,见印阳琰走出去,神采不太好,便担忧的问,“很累吗?”
印阳琰回身看到,在假山花坛的近前,有一个身材婀娜妖娆女子,身穿藕荷色搭襟衬衣同宽腿衬裤,头缠京剧青衣包头,面似桃花,眼似明珠,朱唇一点红,正在轻抖衣袖,唱着哀戚的戏曲。昏黄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好似月宫中出逃的嫦娥仙子,又似九天仙女下凡入人间。
老顽童钱一兜,仿佛非常对劲印阳琰,忍不住的嘉奖他。
“老顽童,钱一兜。”
印阳琰踏着月光,呼吸着新奇的氛围,风俗性的右手握着青竹翠玉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左手摊开的手掌。好久,没有好好赏识夜晚的斑斓了,相较于艳阳高照的白日,他更喜好夜晚昏黄的月光,另有缓缓的轻风拂面。他想起,师父也同他有一样的爱好,喜好赏识夜晚的月色,常常同他在灵朽阁北侧的竹林内席地而坐,推杯换盏,抬头赏识当空的皓月。
“灵媒师,印阳琰。”
敞亮的月光之下,后花圃内草木受轻风轻拂而扭捏,花朵贪睡低下了头,只要几朵夕颜花,在静夜的月色中,怡静的等着迎来凌晨的式微。
他俄然想起了之前为情所困,告结束性命的花千岁,就如同他曾经问他师父嫦娥盗取灵药,到底值不值一样,他还想问一句,花千岁的这段死守几世不得结束的情缘,到底值不值?
印阳琰完整将镜面匣子内栖居戏鬼的事情给忘了,不过还好此时他的肉痛症已经病愈,对于一个戏鬼女流之辈,完整不在话下,心念一动,一张天师镇鬼符便捏在了指间。
后院先前破坏的墙角已经修补好了,印阳琰站在后院内,心神恍忽,不知该做一些甚么好,便蹲在鸡棚近前,想要数一下鸡鸭的数量,看看先前有没有鸡鸭被黄鼠狼给偷走,趁便看看鸡鸭有没有下蛋,如果下了,明天的早餐就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