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顏偉睜大眼睛,目光紧紧釘在他褲子後頭的口袋,布料上沾到的一些細碎灰燼吸引他的重视,印象中那是符紙赶上亡靈燃燒後才會出現的產物。
「你別胡說了,我這幾天早晨一閉眼就作惡夢,白日補眠還不時有人在耳邊吹氣,八成是卡到陰了。」李天承打著呵欠,有氣無力的反駁,眼皮沉重得像裝了鉛,隨時都要閉上似的,渾身軟綿綿的連吵架都懶。
顏偉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搖著頭,在他眼中,現在恐怕只要睡覺才算是闲事吧!
這件事後,李天承的一條小命算是勉強保住了,但是由於他算是借用了陰的力量,以是劫難並不算真正的過去,要想往後的人生安然無事,就要遵循二十五歲前不得交女友的戒律,一旦破戒,统统尽力就前功盡棄了。
「靠!你想累死我呀——」聽見誇張的數字,顏偉眉頭緊緊揪在一起,「畫什麼符的太麻煩了,乾脆我這玉佛借你吧!免得你又拉著我鬼叫。」
「別開打趣,如果這樣你就得準備替我收屍了。你該不會忘了我們倆的孽緣是怎麼開始的吧!」李天承一聽到顏偉的話,臉色瞬間發青,整個人立馬跳了起來,額頭上滲出涔涔盗汗。
為了保住李家最後的一枝根苗,兩個白叟家帶著年幼的孫子四處乞助,卻一次又一次的绝望,最後他們來到剛搬到四周的顏家大宅,赶上了當時一樣只要五歲的顏偉。
「你的八字很重,除非你自個兒去招惹,否則底子沒有哪個鬼有辦法靠近你,你就少胡思亂想了。」顏偉厭煩得直皺眉,真不知他明天是怎麼回事,已經在這話題上打轉了快一個小時,他李大少爺明天沒課,本身但是還要準備下午實驗課的质料。
雙眼危險的瞇起,本来不甚在乎的神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少見的擔憂,看來這一次李天承對本身處境的判斷,仿佛是正確的。
「那就謝謝你了,我回宿舍補眠去了。」從老友那获得安眠的保證後,李天承搖搖晃晃的起家筹算回宿舍,準備一次補足多日來的倦怠。
李天承這個人向來百無忌讳,唯獨對一件事不测的堅持,那就是二十五歲前絕反面異**往,而這统统都歸因於十五年前發生在故乡村裡的那場惡夢。
隨著第一個、第二個孫子,都安然的度過了五歲的壽誕,李家也逐漸忘了還有這忌讳的存在。
「你說得倒挺輕鬆,天曉得我是不是碰上好兄弟呀!」李天承瞇起眼異常堅持的抱怨,人能够不吃飯,可不能不睡覺呀!連著兩三天無法歇息,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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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顏偉身後,灰色的水泥牆中俄然睜開一雙猩紅色的眼睛,不懷美意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凶惡地瞪視著李天承遠去的背影,帶著濃濃的殺意。
「我真的很想替你解惑,可我下午有課呀!」彎起的唇角不住抽搐,顏偉聽見落空明智的大腦嘶吼著要他閉嘴。
「我說你大抵是頭一次失眠,才會覺得满身高低都不舒畅,多幾次就習慣了。」不屑的睨了老友一眼,顏偉萬般無奈的嘆著氣,天曉得這傢伙早晨都做些什麼,搞不好是線上遊戲玩多了,才會產生不該有的錯覺。
「說實話,你沒想過白日的異狀是你李大帥哥的愛慕者在挑逗你嗎?」收起笑鬧的神情,顏偉正色的詢問著,李天承雖然不是什麼大帥哥,但憑著深切的五官和开朗的笑容,倒也胜利虜獲很多女同學的芳心,說不定是哪個熱情美女的示愛行動,畢竟現在的女孩子但是很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