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错了。”卡隆面无神采地说,“还要再圆一点。”
“这我哪儿说得清。”文卿说,语气中有种很得宠的小孩子才会有的娇纵,“要看运气。”
卡隆看着他,笑了一下,很有些意味不明的模样。
那只握着他手指的手不再动了,另一只手却抬起来抚摩他的侧脸,见他没做抵挡,还变本加厉地用食指揉了揉他的眼角。
他盯着半空中的火纹,一边揣摩着要如何改,一边心不在焉地持续给卡隆下猛药。
这话说着能够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文卿这辈子还没有被这么毫不包涵地回绝过。别说“毫不包涵”了。在此之前,在他身上,连“被回绝”这类事都从未产生。
卡隆收回一声清脆的嗤笑,被文卿疏忽畴昔。
在他所处的年代,种族大融会使得统统纯血特性都不那么纯粹,哪怕是孩子的眼睛也不会黑得这么浓烈。乃至于现在,当他摈斥统统思路,用心致志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的时候,竟感到了些许奇特的惊骇。
他对上卡隆的眼睛。
像是透过窗户模糊窥见他不想窥见的灵魂,又像是被甚么暴虐的眼神所窥测。
谁也没有想到,连文卿本身都没有想到, 他跳进沃弥德瑞克火山、遇见太古大恶魔以后, 最大的危急既不是被高温折磨也不是被大恶魔折磨,而是被画左券火纹这件事折磨……哦, 不,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被大恶魔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