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外停着几十头骡子,张欣房带着一营的兵丁正等着呢。瞧见郭文莺一行,忙迎上来,“郭大人。”
“你要闲着没事,帮个忙吧。”郭文莺诚恳不客气地把装着泔水的桶递给他,被人盯着的感受并不舒畅,所幸一起来吧。
“这个时节,能种出甚么?”
她咬咬牙,“我跟王爷没任何干系。”
方云棠站在一旁看着阿谁繁忙的肥大身影,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虎帐里粮食紧缺,谁都不敢华侈,几万人的饭堂只出了六七桶泔水,还是一天两顿的量,给猪吃,猪都吃不饱。
推车停了下来,皮小三抢着拎泔水,“头儿,我来吧。”
“都照大人的意义备妥了,靶星子也布下了,都对着山呢。”
她说着也不看他,回身往饭堂走,胡大头正站在饭堂门口,见她来了,笑着号召,“大人,拎个泔水罢了,您还亲身来了。”
郭文莺:“……”
郭文莺之前也帮着做过几次,并不觉有多困难,推着泔水车今后山走。听着前面脚步声,见方云棠还在跟着,不由皱眉,“方公子,这里味道不好,你去别处转转吧。”
“我也没说甚么啊。”方云棠眨眨眼,一副‘你多想了’的模样,让人更气了几分。
保管喝死你!
郭文莺也有些发楞,还觉得他会嫌脏呢。喂猪并不是甚么好差事,上回她拉着路唯新那小子来猪场,他唧唧歪歪老迈不甘心,还真没他这么痛快。
她……究竟是谁?
虎帐里的人一天到晚闲极无聊的时候,传些闲话也就算了,他这么问是甚么意义?
幸亏他也没在这个题目上多胶葛,只促狭了几句,便转而提及要旅游西北风景,问她此地可有甚么好玩的处所?
“邓大人带着一帮人去后山种地了。”
方云棠长笑一声,“这里风沙很足,总要喝过了才不虚此行。”他说着也翻身上马,行动格外萧洒利落。
郭文莺转头看了一眼,暗道一声“好技艺。”还觉得他是个文弱墨客,真是藐视他了。
嗅着身上的猪馊味,她也不急着换衣服,换了也白换,一会儿试完炮,包管一身泥土加火药,比这更出色。
“这个时节才好种呢,来年恰好有收成。”
猪场里喂猪几十头猪,平时都舍不得吃,就等着战前炖肉给兵士们打打牙祭的。
郭文莺撇唇,“西北这处所最有特性的就是风沙,一年到头刮个没完,每次用饭都跑进嘴里,一张嘴满口的沙子,个大的都能咯下一颗老迈门牙。你要情愿,转头带你去风口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