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看她谨慎翼翼的模样,含笑道:“罢了,你是甚么操行,本宫如何能不知。只是这话,无需再说。”
听穆氏这么说,郭太后如何不知,她早已经在忧心惠安公主的婚配之事。
想着这些, 郭太后悄悄感喟一声, 低斥宫女一句:“恭妃既然早就过来了,为何不提早回禀哀家?”
要说惠安公主也是不幸的,且不说庶出的身份,被养在穆氏身边,郑皇后连带着都也不喜惠安,倒是颇给淳嫔所生的宁德公主面子。
这时,有宫女出去回禀,“太后娘娘,传闻梁公公把东宫两个值夜的寺人送到慎刑司去了。”
穆氏一身藏青色素面妆花褙子,头上只简朴的戴着一支白玉簪,瞧着不怒不喜,眼底一丝波澜都没有。
景嬷嬷见那宫女胆战心惊的跪在那边,大气不敢喘, 低声道:“娘娘,恭妃娘娘最是端方的性子,这些,您也是晓得的。既然晓得娘娘在小佛堂诵经, 又怎会让宫女们回禀, 扰了娘娘礼佛。”
郭太后岂不知她这是用心的,可她这当祖母的,又如何能看着她用心拿捏惠安的婚事。
说罢,顿了顿,又道:“只盼着婳朱紫能好好的奉养皇上,如此,也不枉皇上日日宠幸她。”
都说天家的公主最是高贵,可她这两个孙女,虽贵为公主,却并不得天子爱好。
郭太后素爱礼佛, 因着昨个儿的地动,郭太后一大早就往佛堂去诵经祈福。
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郭太后最体味不过本身这外甥女,必是因为昨个儿东宫走水之事,内心犯愁了。
惠安公主现在是被记录穆氏名下,小的时候再是不懂事,近几年也明白了,父皇不喜母妃。
郭太后冷哼一声:“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甚么?原不过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这下好了,非要闹腾成如许。”
若细心提及来,忠国公府的永昭郡主,天子是真的宠溺的很。
“嫔妾恭请太后娘娘圣安。”
承平帝自从即位,每隔三年宫里都有新晋的美人,可有郑皇后在,现在除了已逝的端妃,妃位上的也唯有穆氏一人,嫔位倒是有三个,可除了淳嫔,其他两个,都无育嗣之功,天然没这个资格往慈宁宫来存候。
郑皇后千万想不到的是,此次地动,是东岳泰山,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摆了摆手, 道:“罢了, 都退下吧。”
“姨母,这昨个儿地动,也不知是那里罹难了。”郑皇后拿着青花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
郑皇后一副上位者的倨高,漫不经心道:“晓得你是个端方的,起来吧。”
“主子,皇后娘娘这是在惊骇呢。穆氏毕竟是皇上的嫡妻,这些年,碍着宗亲和外头的流言流言,她没把穆氏如何样。可昨个儿东宫走水,她内心头,又如何能舒畅。”景嬷嬷低声道。
慈宁宫里, 尽是檀木香味。
郭太后也没戳穿她,点了点头,让她坐下。
恭,恭敬之意。可见承平帝对穆氏的不喜。
“主子,皇后娘娘也是怕因为昨个儿东宫走水之事,底下的主子嚼舌根,凭白惹了一些流言流言。想来也是无法之举。”
郑皇后这么说,倒也不是吃味,现在太子娶妃期近,东宫又走水,她怎能够在这个时候,不知轻重。她恨不得婳朱紫把皇上哄的开高兴心的,如许,对于东宫走水一事,皇上也不至于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