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公主坐在她床头,低声欣喜她道:“母妃,皇后娘娘打的甚么主张,这又有甚么首要的。摆布,我们的处境已然如此,她还能拿您如何?她这些年不是没存着动阳陵侯府的心机,可她有阿谁胆量吗?且不说您是父皇的结嫡老婆,便是顾驰名声,她也不会真的对阳陵侯府动手的。”
郭蓁有皇太后偏宠,宁德公主天然不敢在她面前甩脸,只道:“是这个理没错,可她如许做,不是打母后的脸吗?”
要晓得穆氏现在身份难堪,穆嬿今个儿虽入宫来,可往长春宫来存候,如何不惹了郑皇后不喜。
萧瑗也微微怔了怔,有些揣摩不透郡主这句话来。
自打姑姑避居长春宫,她还是第一次往宫里来。她晓得依着孝道,她该往长春宫去一趟的。可又怕给姑姑惹了费事。
宁德公主语气中带着嘲弄和不满,心中不免有些迷惑。
郭蓁神采一白,就差捂她的嘴了,吃紧道:“公主慎言。郡主到底是长辈,你说这番话,如果被人传到皇上耳中,就不怕皇上惩罚?”
穆嬿模糊揣摩出了惠安公主的意义,不由有些震惊。
小宫女低声道:“奴婢瞧着,穆女人该是往长春宫给恭妃娘娘存候了。”
要说这穆嬿不该有如许的胆量,可她既然敢这么做,那便是有人给她吃了放心丸。
穆氏低着头,眼神充满了迷惑:“郡主身份高贵,现在肯这般提点你,可见是喜好你的。”
穆氏闻言,眉头微蹙。
可她是吗?
郭蓁见她神采尴尬,多少也揣摩出了她的心机,低声提示道:“公主,这穆女人往恭妃娘娘那边存候,都是碍着孝道。这任谁都寻不出错来的。”
说着,顿了顿,又道:“至于宁德公主,你大可不必在乎。这些年,她仗着有皇后娘娘宠着,早以嫡公主的姿势自居。可她忘了,实在她和我又有甚么辨别,不过都是庶出罢了。”
这郑皇后这些年养尊处优,虽这些日子因着泰山地动另有东宫之事,郑皇后失了颜面。可太子大婚期近,郑皇后总能借着这东宫大婚挽回颜面的。
惠安公主却不这么想,反倒感觉这是一个绝佳的机遇。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两人对弈,谢元姝表示出的美意,面前的穆嬿比前次见到她时,显得少了那么些拘束。
穆氏招手让她上前,“你这孩子也是,这阖宫的人都在看着,姑母晓得你是个懂事的,可你往长春宫来,不免遭了皇后不喜。”
她仗着这些年有皇后娘娘护着,仿佛把本身当作了嫡出的公主。
看着两人眼中的惊奇,谢元姝笑了笑,转开话题道:“今个儿你入宫来,可给恭妃娘娘去请过安了?”
这逗趣的话让萧瑗噗嗤笑了出来, “郡主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