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揉了揉耳朵,总感觉马叔之宿世怕是个官方“大操”,朗朗一开口,下一句就能蹦出个“请新娘落轿”、“本家赏钱一百二十吊”之类的。
马吉利看得眼皮乱跳,忙叮咛道:“不换就不换,你哥拿了十五张,坏了一张,还剩下三十二张,也够你用了,只是第一次脱手要慎重,选好……”
前院人声喧闹,寨中人进收支出,都要在这登记名牌,一伙年青弟子正要受命出门办事,大抵是可贵捞着一个出去放风的机遇,一个个美得屁颠屁颠的,那边登记,他们在这边“叽喳”乱叫地相互打闹,正在兴头上,劈面撞见李大当家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不错,”马吉利道,“大当家这些年忙于寨中事件,充公过弟子,李家寨没有守柱人,是以那根柱子一向是空着的――哎,小子,拿到空柱上的纸花可不算。”
这老妇人姓王,原是四十八寨中“潇/湘”一派掌门人的未亡人,亡夫身后,因为门派内没有甚么出类拔萃的后辈人,她便以老朽之身暂代一寨之主。
马吉利对她解释道:“不是拿到为准,也不是下台为准――以落地为准,你在上面的时候,守柱人能够和你争抢,等你落了地,守柱人便不能再脱手,不然摘花台上的守柱人一拥而上如何办?再者说,真让年青一辈的小弟子赢过师兄师姐,未免太刻薄。”
“应当,长幼有序,”马吉利喜气洋洋地应道,随后扬声道,“四十八寨后辈上摘花台,燃香――”
李晟落了地,没有去数他的服从,先低头跟守柱人见礼:“多谢诸位师兄师姐部下包涵。”
马吉利:“……”
马吉利道:“阿翡心机实在周到。”
“马兄,”李瑾容点了个头,随后又冲马吉利身后的老妇人说道,“叫老夫人久等了。”
场中除了李瑾容,全都给周翡惊呆了。李大当家却仿佛早推测有这么一出,面不改色地手腕一抖,掌中陈腐的重剑收回感喟似的低鸣,悄悄一划,摘花台上的石板巨响一声蓦地掀起,要将周翡拍在三尺以外。
马吉利忙道:“稍候,稍候,容我把揭下来和撕破的纸花换上新的。”
李瑾容随便从中间的兵器架子上抓了一把重剑,单手拎起来掂了掂,徐行走到李家寨的立柱上面,中间四十七个弟子顿时如临大敌,连腰都直了几分,齐刷刷地叮咛周翡和李晟。
李晟对着摘花台多看了几眼,问道:“马叔,那根空着的柱子但是我李家寨么?”
马总管和王老夫人都吃了一惊。
王老夫人笑道:“当年李二爷在三炷香以内,一口气揭了十二张纸窗花,我看这小子工夫踏实,还会连蒙再骗,得青出于蓝。”
说完,他唯恐本身说得太隐晦,又忍不住提点周翡和李晟道:“四十八根柱子,取下两张纸花便能够了,四十八寨各有所长,我们习武之人一招鲜便能吃遍天,也不消面面俱到,挑你善于的就行――你们俩谁先来?”
周翡稀里胡涂地被她塞了几块糖,恰好饿着,干脆很捧园地吃了,也不晓得她白叟家来秀山堂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