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点点头道:“恰是如许呢。我方才正想着说这话,只看她实在不好,也不敢说了让她多心。你们是常在一处顽了的,虽是姑嫂,姐妹间情分更深些,倒是常去开解她些才好。”探春应着,王夫人又道:“我如本年纪大些,凡事就不如畴前详确。本是想着让她再来管了家,别让亲戚们跟前落出不是去。不想她又是这么个景况,现在可倒真是让我难堪了。”
还要再说,屋子里黛玉迎了出来,只笑道:“现在还没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这院子里倒是比屋里还热烈些呢。二哥哥尽管跟红药说话就是,二姐姐三mm快出去罢。”说着本身便回身进屋。宝玉那里还记得红药,忙忙就跟上来道:“mm这两日好不好呢?因着宫里大姐姐功德,太太总拘着我,现在才得空来。mm可别怪我。”黛玉请了迎春探春出去,又命青芷奉了茶来,才道:“这话说的不对,好好的,我可怪你做甚么?”
探春略一怔,方想明白这老爷乃是说的大老爷,心中一转,忽而有个主张,便笑道:“恰好呢,我也好些日子没去林姐姐处顽了。无妨再打发人去叫了宝姐姐四mm和宝玉来,只我们几小我,未免败兴呢。”迎春只一笑,道:“依你就是。”打发了侍书与绣橘各去叫人,姐妹俩便相伴着来黛玉院子。
且说王夫人问探春,凤姐儿瞧着是不是变了些儿。探春细细一想,便道:“我人小,有些事情尚不晓得,也不晓得说的对不对的。只是瞧着二嫂子,精力儿上不如畴前,这性子也像是和琏二哥哥转了个儿呢。平常哪回不是凤姐姐说了话,琏二哥哥只要听着的?现在倒被辖制的甚么都不敢争了。”
探春恭敬退了出来,一起往本身屋子去,竟不知神游天外想些甚么。直到闻声侍书在耳旁一迭声的喊“女人”,方回过神来,只道:“做甚么又大喊小叫的?”侍书一脸委曲,道:“刚才二女人在那边喊女人呢,我叫了女人好几声,女人都不睬我。”
宝玉也不说别的,陪着笑道:“mm说的是,只不怪我就好。”黛玉也不睬他,只问迎春道:“二姐姐说得了好东西,可拿出来给我瞧瞧罢。”迎春一时想起棋谱来,忙拿出来道:“你看看这个,但是不是好东西?”黛玉便接详确看,宝玉也凑过来瞧,看了不上几页,便叹道:“极妙极妙,难为他想出如许妙招来!”
正说着,前面俄然传来宝玉声音,转头一看,宝玉兴冲冲跑来,前面还跟着侍书一面喊一面追,直道:“二爷谨慎些罢,莫跌了跤。”探春笑道:“你竟是比驾了云的还快些呢,我们才到,你就追着来了。”宝玉道:“这两日,太太总说慌乱,偏不放了我出来,只说怕吵着林mm。现在有如许好机遇,我还不赶着快来?还是三mm记取我呢。”探春传闻是王夫人拘着宝玉不肯让来,又看了侍书一眼,才悄悄道:“你只说来找我顽,不就是了?太太总不见得怪你这个罢。”宝玉抱怨道:“那里还等太太说呢?只袭人一个就够了。”因瞥见红药,便笑道:“你是林mm的丫头,叫甚么来着?我仿佛记得问过你的。”红药笑道:“宝二爷没见过我的,我叫红药。”宝玉笑道:“这名字极好,我屋里那扫红、锄药倒都落了下乘了。”
探春细心扶了王夫人,只道:“我看家里大嫂子也是极细心的人呢,说不定倒能帮着太太些。”王夫人摇了点头道:“她如何能行?且不说她这身份掌家不甚面子,就是她那性子,倒比我这成日念佛诵经的还软和些,真如果有那起子裹乱的弄些甚么出来,只怕她还不如你能说得出话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