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迎春已经带了绣橘一起过来,瞥见探春方道:“三mm是做甚么去?走得如许焦急,我喊了你几声,都没闻声。”探春情中有事,被她一说不免难堪些,只笑道:“何曾有甚么焦急事呢,不过是我想着些事情入了神罢。二姐姐做甚么去?”迎春笑着从绣橘手中取过一本书来,便道:“前儿老爷清算库房,倒拣出一本棋谱来,晓得我爱这个,便赐给我了。现在我正要去找林mm一道儿看呢,三mm和我一块儿去吧。”
正说着,前面俄然传来宝玉声音,转头一看,宝玉兴冲冲跑来,前面还跟着侍书一面喊一面追,直道:“二爷谨慎些罢,莫跌了跤。”探春笑道:“你竟是比驾了云的还快些呢,我们才到,你就追着来了。”宝玉道:“这两日,太太总说慌乱,偏不放了我出来,只说怕吵着林mm。现在有如许好机遇,我还不赶着快来?还是三mm记取我呢。”探春传闻是王夫人拘着宝玉不肯让来,又看了侍书一眼,才悄悄道:“你只说来找我顽,不就是了?太太总不见得怪你这个罢。”宝玉抱怨道:“那里还等太太说呢?只袭人一个就够了。”因瞥见红药,便笑道:“你是林mm的丫头,叫甚么来着?我仿佛记得问过你的。”红药笑道:“宝二爷没见过我的,我叫红药。”宝玉笑道:“这名字极好,我屋里那扫红、锄药倒都落了下乘了。”
宝玉正笑着看她们说话,此时见宝钗问,忙拿了那棋谱指给她看道:“宝姐姐来看,这岂不是极妙的了。”宝钗细细看了几页,便笑道:“公然是极好的,这当是棋谱孤本了罢。世人皆传此谱不存,想不到颦儿家藏极厚,连这个都有呢。”黛玉笑道:“我那里有阿谁呢。这是大娘舅赐给了二姐姐的,我们不过叨光看一眼罢。”宝钗便道:“本来是二mm的,二mm一贯爱棋,这但是遂了心愿了。”宝玉也爱极,便道:“二姐姐,这棋谱让我带归去看看可好?
探春恭敬退了出来,一起往本身屋子去,竟不知神游天外想些甚么。直到闻声侍书在耳旁一迭声的喊“女人”,方回过神来,只道:“做甚么又大喊小叫的?”侍书一脸委曲,道:“刚才二女人在那边喊女人呢,我叫了女人好几声,女人都不睬我。”
探春略一怔,方想明白这老爷乃是说的大老爷,心中一转,忽而有个主张,便笑道:“恰好呢,我也好些日子没去林姐姐处顽了。无妨再打发人去叫了宝姐姐四mm和宝玉来,只我们几小我,未免败兴呢。”迎春只一笑,道:“依你就是。”打发了侍书与绣橘各去叫人,姐妹俩便相伴着来黛玉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