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与北静王便恭敬应了,退出门去。才出了殿门,忠顺王便道:“我公然是老了,不及世荣你想得广泛殷勤。只是难为你好端端的,如何想起江南盐政的岔子来?莫不是那里缺了银子,来想个巧招儿罢?”
北静王便道:“明檀去天然是好的,只是沈老先生并非皇室,只怕有些不好。”忠顺王笑道:“世荣说得错了,教员虽非皇室,只怕比着普通的皇室宗亲对皇兄还要忠心呢,且他是极有见地的,公然皇兄此人选的极好。可明檀毕竟少年,又从未出过门的,怕他给教员添了费事。”
满都城的人都晓得忠顺亲王放荡不羁,最爱的就是捧伶人养小倌,单自家府上养着的就有四五个小班子,都城里厥后单出的名角儿,十个里倒有五个是出身忠顺王府的,是以北静王才有这话。不过这话常日里大家都知,倒是没一个敢说的,谁不晓得忠顺王的脾气,最恨别人说他是非。谁料本日被北静王刺了一句,忠顺王可贵的倒没有活力,只是笑道:“现在有得乐的,正该好好乐上一乐呢,等将来没得乐了,就是哭也找不到处所去呢。世荣,你还小些,不晓得有些事情不是说做就能做成的。”
忠顺王无妨他拿话来堵,看了他一眼便道:“他才十四五岁年纪,焦急甚么,摆布他王叔们都另有好些等着为国尽忠呢。”
贤人点头,便对忠顺霸道:“你瞧着可有合适的人呢?”忠顺王已是不耐烦了,随口便道:“世荣是夙来故意计的,又是他先提的,便让他去不是更好?”
忠顺亲王便大咧咧往椅上一坐,皱眉道:“皇兄最知我的,夙来烦这些事情。那江南盐政不是做得挺好么,皇兄才说他看着廉洁,如何又要去查?平白多些累坠。”
贤人一听这话,倒有些踌躇,北静王恐怕明檀不能成行,忙笑着道:“堂兄才说了我,如何轮到明檀倒做这胡涂模样呢。想来今后贤人再用他,更便宜了。”
贤人便将北静王世荣所说一一说与他听,又叹道:“朕现在才知,甚么叫做高处不堪寒。算上皇室宗亲与朝中大臣,朕也只得你们两个知心的兄弟罢。这事情不与你们说说,倒能和谁筹议去?”言罢又对忠顺霸道:“世荣是个好的,颇能为朕分忧,你也该好生学一学他,莫非你眼看朕劳累也不闻不问的么?”